“啊,陌少你要杀人么?”

徐蔚然的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双手用力的抓紧了身下的床单,有些咬牙切齿的瞪着蹲在床头忙碌的陌世。

对于徐蔚然的痛斥,陌世充耳不闻,依旧慢悠悠的往她的脚上淋着酒精。伤口处被酒精蛰的剧痛无比,一阵阵的钻心的痛让徐蔚然感受到了地狱一般的折磨。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想要一脚把陌世给踹飞,无奈她的脚踝早就被他紧紧的抓住了。

几分钟之后,痛苦的酒精折磨总算是结束了。陌世拿出药膏抹在徐蔚然的伤口上,又用纱布包扎起来。等到他慢慢悠悠的处理完一切的时候,徐蔚然已经变的像是从水里拎出来一样。

“怎么,受伤的时候不是挺能忍么?只是清理伤口罢了,至于大呼小叫?”

你那是清理伤口吗?你那明明是在谋杀好吧!

徐蔚然在心底咆哮着,别开眼没有再去看陌世。

“你最好趁着今天上午好好休息,因为中午过后……”陌世说到一半故意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挑着妖娆的眉宇带着几分嘲弄的扫了一眼徐蔚然。在徐蔚然发毛的时候,他才接着说:“你会每天忙的停不下来。”

丢下莫名其妙的一句话,陌世直接离开。

徐蔚然愣了愣,茫然无比的嘟囔了几声。扫了一眼被包扎好的右脚,徐蔚然的脑海里再一次闪过从前的画面。

这一刻,仿佛右脚的伤口跟之前那一次完全重合。她看到陌世在处理伤口,也看到了车禹城。似乎,还看到了车禹城和陌世之间发生了争吵。两个人互不相让的摸样,再然后就什么也没有了。

徐蔚然猛然从床上坐起来,瞪大了眼睛。

看来,如果在遇到跟曾经相似的经历时,她就有可能想到过去的回忆。

隔壁的房间,陌世有些不耐烦的盯着手背。上面有一道模糊的红色,是刚刚擦掉鼻头上的血迹时留下的。属于徐蔚然的,鲜血。

想到徐蔚然,陌世的心底又是一阵烦躁。

干脆掏出烟,狠狠的抽了一口,用尼古丁来麻痹自己。

转眼就到了中午,徐蔚然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戳自己的脸颊。她有些不耐烦的睁开眼睛,视线正对上陌世的。他面无表情,黑亮的眸里倒映着她的影子。

近距离看,陌世真是漂亮的不像话。似乎,并没有那么讨厌。

“怎么,被我的摸样给迷住了。”

好吧,她收回刚刚的话。长得再漂亮,一开口也把所有的美好都给破坏了。简单来说,陌世就是个自大自傲自以为是的自恋狂。

“有事?”

徐蔚然做了几个深呼吸,让自己看起来格外淡定的开口。

“煮饭。”

“啊?我?”

“不然是我?”

好吧,怎么可能是你。你可是这里的老大,是叱咤风云的黑帝,谁敢老您大驾来煮饭呢。

徐蔚然翻了翻白眼,推开陌世,然后起身。穿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的拖鞋,一瘸一拐的往门外走去。徐蔚然下了楼,开始在一楼寻找厨房。

让徐蔚然郁闷的是,整个一楼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观赏用的大厅。无论站在哪个方位都可以看到周围似梦如幻的精致,装饰品和酒柜沙发借由,唯独没有厨房。

就在徐蔚然毫无头绪的时候,陌世这才从楼上慢悠悠的下来。

“你在干嘛,厨房在三楼。”

陌世凉凉的一句话让徐蔚然瞬间就愣住了,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由的瞪大了眼睛。

“三楼?厨房什么,不是应该在一楼吗?”

“有谁规定厨房一定要在一楼吗?”

徐蔚然顿时哑口无言,默默的往空气中释放了自己的巨大的不满之后,绕过欠扁的陌世往楼上走去。因为右脚不能用力,所以下楼梯的时候比较容易,到了上楼梯的时候,简直就是要人命。

没办法,徐蔚然只好扶着栏杆,把全身的重量都依附在左脚上,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往上跳。等到好不容易到了二楼楼梯口的时候,徐蔚然早就已经是大汗淋漓。

陌世一直站在一楼大厅的酒柜旁,面容冷峻的拿着斟满了红酒的高脚杯,慢条斯理的摇晃着。

耳朵边传来咚咚咚的上楼梯的声音,竟然格外的有节奏。

“陌世,你混蛋。”

徐蔚然的尖叫声从楼上传来,带着满满的愤怒。

陌世慢悠悠的品了一口酒,任由醇香甘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着,神情惬意到像是没有听到徐蔚然的咆哮。

片刻之后,又传来咚咚咚下楼梯的声音。陌世勾唇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拿着酒杯慢悠悠的走到楼梯口。

徐蔚然觉得自己已经不能淡定了,她好不容易上了楼,却发现三楼那个所谓的厨房根本什么都没有。别说菜了,就连锅碗瓢盆都不见一只,而且灰尘已经落满了。

怎么看都不像是有煮过饭的样子,而陌世应该知道的,却还是让她上去。

因为太气愤,在剩下三个台阶的时候徐蔚然更是一失足,整个人直接超前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