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养老院的大门口,徐蔚然忽然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找到许秋月就表示,当初她来找自己说的所谓癌症不过是在欺骗她。尽管知道了真相,徐蔚然还是做不到放任她不管。对于亲情,她永远是看的最重的。

不管许秋月和徐婷对她做过什么,她们都是她的亲人。

血缘,本身就是无法斩断的存在。所以,徐蔚然才会站在这里,所以她才会一次次的原谅许秋月和徐婷。

在门口的警卫处填写了个人资料之后徐蔚然才被允许进入,她按照手下查到的地址寻找着许秋月的病房。在护士站,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女人朝着徐蔚然走来。

两人进行了交涉,在护士的带领下徐蔚然很快就找到了许秋月。

“徐小姐,您要找的徐女士就在哪儿。不过,徐女士的神智似乎有些损伤,可能会认不得您。”

“谢谢。”

徐蔚然礼貌的道谢,然后走向许秋月。

神智有损伤,可能会认不得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五年来,许秋月经历了什么,又怎么会变成这幅摸样?是跟陌世有关吗?

带着数不清的疑惑和忐忑,徐蔚然总算是走到了许秋月面前。

她看起来比五年前苍老了许多,甚至长了白发,身体也消瘦了许多。坐在轮椅上,呆呆的看着天空。就连徐蔚然走到她的身边,似乎都不曾察觉。

“妈。”

徐蔚然颤声叫着,蹲在许秋月面前仰头看着她。

许秋月低头,神情呆滞的看着徐蔚然。看了很久很久,脸上的表情依旧一片茫然。她似乎并不记得徐蔚然,更不知道她是谁。

“妈,是我,我是你的女儿,蔚然。”

徐蔚然伸出手握住许秋月的,她的眼眶红了一大片,眸中泪光闪烁。

“蔚然?我的女儿?”

许秋月有些疑惑的看着徐蔚然,喃喃自语的重复着。忽然,她的表情变得恶毒起来,用力的一把推开徐蔚然,恶狠狠地瞪着她。

“我只有一个女儿,她叫徐婷。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我是蔚然,是您的女儿。”

“撒谎,我的女儿只有徐婷。只有徐婷才是我的女儿,只有徐婷才是……”

许秋月一脸愤恨的瞪着徐蔚然,嘴里反复念叨着的只有徐婷的名字。徐蔚然只是以为许秋月就像护士说的那样,因为神智有损伤所以才会只记得徐婷不记得她。

因此,徐蔚然根本就没有多想。

“妈,你不记得我没关系。慢慢来,慢慢来的话您一定会想起我的。”

徐蔚然安慰着许秋月,她刚要起身,许秋月忽然面目狰狞的伸出手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

“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你们都死了他就会回来找我,他就会回到我身边。你们都该死,该死!”

“唔……妈……你在干……嘛?松开,快……松开。”

徐蔚然神色痛苦的许秋月,她眼底深沉的恨意让徐蔚然感觉到恐惧。她不知道许秋月这是怎么了,她嘴里念叨着的你们又指的是谁。缺氧的大脑让她想不了太多,想要推开许秋月又害怕控制不住力道伤害到她。

就在徐蔚然不知所措的时候,这边的状况终于被不远处的护士发现。立刻有人惊叫着冲上前,几个人合力这才掰开了许秋月的双手。脖子上的压力消失,徐蔚然难受的跪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

“徐小姐,您没事吧?”

“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只要你死了他就会回来……”

就在护士询问徐蔚然的时候,许秋月还在不断的嘶吼着。她的情绪似乎格外激动,几个护士合力才控制住她。很快就有医生飞奔着赶来,拿出注射器给许秋月注射了药物。

渐渐地,许秋月开始变得安静起来。而徐蔚然也已经缓过气来,有些难过的看着许秋月睡着了的摸样。

怎么会变成这样,她离开的五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许秋月要杀的人是谁,她嘴里说的‘他’是男是女?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徐小姐,我们会先送徐女士去休息。您今天也受到惊吓了,先去会客室喝杯咖啡压压惊。”

“护士小姐,我妈她是什么时候被谁送进来的?”

徐蔚然一把抓过护士的衣服,表情急切的看向她。现在她顾不得自己脖子上的掐痕,只想要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抱歉徐小姐,我真的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徐女士就在了,而且从来没有见有人来探望过她。除了定期汇入医院账户的款项,没有丝毫多余的资料。”

护士一脸为难的看着徐蔚然说着,看着她不像是说谎的摸样,徐蔚然只好失落的松开手。

她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询问了护士许秋月的主治医生是谁,然后就迫不及待的去找他。她想要弄清楚,许秋月的病是怎么回事,还有没有恢复的可能。

办公室里,徐蔚然坐在一个年约五十岁的女医生对面。

“医生,我妈的病……”

“徐女士因为之前精神受创,所以导致神智受损。有时候徐女士会清醒过来,但是大多数时间都沉浸在自我意识里。像之前那样发狂的情况,也时有发生。”

“还有没有根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