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笙开自己的车往铂郡别墅去,而钟离则开着惯常开的黑色红旗往燕城大酒店去。

陆司烟跟到分叉口的时候,要不是之前看见了坐在驾驶座上的钟离和确认了车牌号,还以为自己跟错了。

但她还是犹豫了一秒钟,保持距离跟了上去。

黑色红旗缓缓驶进燕城大酒店的地下车库时,陆司烟在外面停了一小会儿才敢跟进去。

她将车开进地下车库的时候,看见钟离架着喝醉了的男人的胳膊,刚好进了电梯、电梯门缓缓关上。

陆司烟本来想借机看看被钟离扶着的男人,但男人大约醉得太厉害了,脑袋低垂得让人完全看不到脸。

心里挣扎了下,陆司烟在电梯门彻底关上后,慌乱地将停好车解开安全带,就踩着高跟鞋跑到电梯门口,目不转睛地看着显示屏上最后定格的数字。

顶层。

楼郁霆明明喝醉了酒,钟离不带着楼郁霆回铂郡别墅却将他带来距离更远些的燕城大酒店,是因为楼郁霆终于肯相信她、相信那个孩子不是他的种,所以跟元书闹翻了么?

尽管这只是自己的推测,可陆司烟一想到这个,就禁不住有些心花怒放,觉得元书的真面目似乎已经确定被自己给撕开了。

而楼郁霆身上有伤还喝醉、明显是借酒浇愁心情不佳。

这个时候的男人,最是空虚脆弱。

陆司烟咬住唇,抬手摁了电梯上行键,手指竟有点微微的颤抖。

电梯门打开后,她径直上了顶层,刚下电梯,就听到钟离的声音从走廊转角的那边传来。

似乎是在交代酒店的工作人员,在他安排的人没回来之前,帮忙照顾一下房间里喝醉了的男人,还让煮醒酒茶。

陆司烟大着胆子听完,然后估摸着钟离就要往电梯这边来的时候,赶紧绕到另一边,从弯弯绕绕的走廊绕到了钟离之前站的大概方位。

因为顶层每一个套间都独享一条走廊,所以并不难知道楼郁霆究竟在哪个房间。

钟离虽然走了,但被钟离交代过的酒店工作人员还在开着的房间门口站着。

见陆司烟过来,她立马恭敬地跟她打招呼:“陆小姐,又来找宋女士吗?宋女士好像已经睡下了。”

“我知道。”陆司烟径直往开着的房间门里走,“这里交给我,必去忙别的吧。”

工作人员不好意思拦她,只是委婉道:“陆小姐,刚才钟先生……”

“我知道。”陆司烟从包包里拿出钱包,抽了一张卡出来递给她,“你去帮我买点东西吧,等会我煮给他喝。”

工作人员也知道陆司烟的楼太太称谓,但还是说:“陆小姐,要不问问钟先生的意思?”

陆司烟看了她一眼,随即拿出手机:“你要是不信我,我给钟离打个电话就好。不过我懒得费这功夫,你看这顶层的套间,除了翟胤北和莫寒宵常用的两间,剩下的不几乎都是我们楼家自己人的么?”

工作人员也不好再三多说,也就走了。

……

钟离大概走的急,连房间里的灯都没开,陆司烟原本是想开灯来着,又怕一开灯惊醒了楼郁霆直接轰她走,所以也就忍了,只是去将落地窗的窗帘尽数拉开、只留了一层纱幔、让外面的光透进来。

做完这些,她脱掉鞋子、光脚踩在地毯上、轻轻推开卧室的门,看着床上那个穿着衬衫西裤的长腿挺拔男人,脑子里不免浮现出自己楼郁霆同床共枕的情形。

脸上弥漫过燥热,陆司烟轻轻关上门,拿了自己包包里随身携带的化妆包,去外间的卫生间里,将镜子里的自己仔仔细细地打量了遍,然后拿出一应化妆品,细致地给自己补了补妆。

她其实对身上的裙子不甚满意,可是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她原本都准备出卫生间去卧室了,结果转念一想,又拿出自己常用的香水,喷了些在空气里,仰着脸微微张开双臂让其飘落在自己脸上身上。

喷完后,她自己又仔细地闻了闻,确定香味的浓度刚刚好之后,这才真正走出卫生间。

她依旧是轻手轻脚地将化妆包放回自己的包包里,然后站在沙发旁边,重重地吐了口气,抬手轻摁了摁自己潮红发热的脸,最后一咬牙一抿唇,像是豁出去了般,快步进了卧室。

卧室里的光线比之起居室更加昏暗,陆司烟只能隐约看见床上躺着男人精实颀长的躯体,却根本看不清他的五官。

尽管如此,陆司烟的心还是心如擂鼓般地跳了起来。

她快30岁了,却从未跟人有过男女亲昵之举,她一直都把最纯洁最干净的身体给楼郁霆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