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璟言已经昏迷了好几天,虞玑也就这样守了他好几天。

在这几天时间里,莫寒宵亲自给她送每顿饭,只要她不吃,他就以易璟言的生命为要挟。但是在这期间,两人几乎没有交流。莫寒宵偶尔主动说句话,虞玑只是沉默。次数一多,莫寒宵便也不再开口。每次看着虞玑吃完饭就兀自离开。

这天半夜,虞玑照例是将自己窝在沙发里,没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易璟言幽幽醒转,口干舌燥,本想开口要水喝,但看到虞玑蜷缩成小小的一团睡得正浓,也就忍了。没过一会儿他自己又沉沉睡过去了。

这天早上,莫寒宵顶着一下巴的青色胡茬,照例来给虞玑送饭。

虞玑彼时正站在窗前发呆。她身上仍旧是穿着最简单的牛仔裤、那么细的裤管都有些松,显得她的一双腿更加纤长了。上半身的灰色毛衣是粗毛线的款式,松松垮垮地挂在她单薄的肩上。

莫寒宵看得生气,将灿哥往饭桌上一丢:“过来吃饭。”

虞玑看了眼病床上的易璟言,不自觉地拧眉:“你能不能小声点,这是病房,不是你家,他需要静养。”

莫寒宵越加生气了,心里像是有团火在烧。

可他单勾着唇角笑,话说得漫不经心:“那你也别忘了,这病房是我掏的钱,他的医疗费用也全部都是我出的。别说摔东西,我现在就是把他丢出去,你又能如何?“

“……”虞玑有些懊恼地咬了咬唇,低着头默不吭声地走到莫寒宵身边,自觉地打开那些餐盒,闻着小笼包和青菜米粥散发出来的香味,主动缓和气氛,“你家的厨师手艺真不错,我觉得自己这几天都长胖了。”

莫寒宵心口一软,意识到自己这般没骨气后又没好气地问:“哪里长胖了?”

“啊,这个……”虞玑这几年受语境的影响,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个“哪里”并不是真的在问她哪个部位胖了,所以结巴了下老实地回答,“我觉得我的腿好像有点变粗了。”

“……”莫寒宵的眉宇不自觉地抽动了下,拧眉看着她。

虞玑还以为他不相信自己,害怕气氛又尖锐了,所以赶紧道:“真的。我每次要发胖的时候,总是先胖腰和腿的。”

顿了顿,她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牛仔裤,认真地解释:“这条裤子我以前穿的时候很宽松很宽松的,现在赶紧有点紧了。”

“……”莫寒宵理解不了她的脑回路,转念一想,猜测她估计是怕他生气转而对易璟言下手,所以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耍宝献丑逗他开心。

心头酸涩。莫寒宵从她脸上撤走视线,自己转移话题:“你要是喜欢吃这口味的,下次我多给你带些过来。”

“我都长胖了,你还要给我带啊?”虞玑说完,觉得自己像个蠢货似的,总说不合时宜的话。这对话,怎么都像是在打情骂俏的样子。

所以她赶紧低下头,往嘴里喂了口热粥后声音却冷淡下来:“我们也没那么熟,如果你是怕我出了什么事,等璟言醒了以后找你麻烦,那大可不必。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饿死的,我还得等璟言醒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