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因为靳薇萝!就是因为靳薇萝!”靳雪乔虽然还在哭,可是她眼睛里已经没有柔弱可怜,反而透出一股子坚而狠的亮光,“8年前也是,现在也是,永远都是靳薇萝,永远都是,她到底哪点比我好?”

翟胤北已经没了耐心,看了眼被靳雪乔抱在胸口的合同,再没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开了。

靳雪乔从小被娇惯,刚才的挽留已经用尽了所有的骄傲和尊严,所以没有再追。

可是心中恨,恨得心都痛了。

她猛地站起身来,捏住那合同,将其撕得粉碎后狠狠地砸在地上。

乔云兰看得心痛不已,急忙走上前去抱住自己的女儿:“雪乔,这么多年了,你也该看清楚了。这翟胤北是万里挑一的人选没错,可是他心里没你,你……”

靳雪乔此刻哪里听得进这些话,甚至一把将乔云兰推开:“我喜欢了他这么多年,我的朋友亲人哪一个不知道?凭什么我要放弃?我偏不!”

乔云兰摇头叹气,拿靳雪乔完全没办法。

靳雪乔一抹眼泪,咚咚地往楼上跑。

乔云兰看着她伤心的样子,又是无奈又是心痛。

靳纪安也沉着一张脸,站在那里默不吭声。

乔云兰看着他那样子,突然就生了火气:“你不是说你会替咱们女儿想办法?你的办法呢?你就是这么处理的?让翟家那小子随便拿捏,想退婚就退婚?!”

靳纪安咬了咬后槽牙,默了默后说:“等安慰好咱们女儿,我就去找孟心荷,你放心。”

……

翟胤北从靳家出来后直接回了翟家老宅。

一只脚刚踏进客厅,一只茶杯就飞砸过来,撞在他腿上后又在地上碎成一片。

已经凉了的茶水顺着质地精良的西裤往下流,翟胤北淡淡然地弯腰,拨了拨自己的西裤后朝翟老爷子走过去。

翟老爷子气得脸色都变了,戳着的手指将翟胤北指了又指,好半天后才说出话来:“你小子现在真是出息了!竟敢瞒着我做这种事!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放?!怎么跟老乔交待?”

翟胤北低垂着眉目,不说话。

一想到翟胤北偷了自己的印章还模仿自己的笔迹把翟家那套天价的别墅拱手送人,翟老爷子的心口就痛得越发地厉害,又忍不住絮絮叨叨地将翟胤北训了好一会儿。

等翟老爷子终于累了,翟胤北将手里的茶杯往桌子上一放:“爷爷。”

许是他放茶杯时发出的声音太大、又或者是他的语气坚决又不善,所以翟老爷子微愣了愣。

但仍旧怒气冲冲冲地瞪着他:“你别跟我耍花枪,刚才我已经跟靳纪安通过电话了,这桩婚事一切照旧,轮不到你来做主!”

“爷爷,听我说两句?”

翟老爷子哪里肯听,但一时也骂不动了,只冷哼了哼,将头偏到一边。

翟胤北看了翟老爷子一眼,轻摇了摇头,一边叹惋一边起身往楼梯口走:“这些年来,我跟您的关系越来越疏远,我原本想着借这个机会跟您谈谈心……但是您既然不愿意,那我也就不勉强了。我上楼拿点东西,拿完就走,以免留在这里让您看着心烦。”

翟老爷子听到“越来越疏远”和“谈心”,心头一梗,忍不住回头来看的时候,翟胤北已经上了楼,气场挺拔的年轻男人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