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宛宛与南怀信毕竟是相依为命多年的兄妹,对方一开口一行事,就能了然于心。

“这次的事情很严重吗,你不仅想拉骠骑将军府下水,还想把长安侯府拉进局。”南宛宛越是看得透彻,就越是担心。

她跟一般的大家闺秀不同。在其他的侯府里,侯小姐前面有侯爷、少爷、夫人一大票人挡着,朝堂之事就算自己有心,也很难了解到。

可定远侯府不同。

整个定远侯府,近十几年里,主子一只手就数得清。特别是在南怀信才袭爵的那几年,南其琛还小,祖母吴老太君年纪又大了,南宛宛在很多时候就会帮着南怀信分析一些政事。

她的见解未必独到,但多个人,哪怕只是倾听,也对当时才十几岁的南怀信算是个助力。

所以,今日南怀信容忍陈天扬见到苏昭宁的时候,南宛宛就感觉到一些不太好的苗头了。

后面当着苏昭宁的面,南怀信那样直白地说六公主的想法,南宛宛就更加肯定内心的猜测了。

她知道自己这个身份后面该代表的是谁,加上近日的事与二皇子有关,很容易就把事情想到了争储之上。

“四殿下有什么安排吗?”南宛宛问道。

南怀信今夜的眉头都皱得很紧。他今日得知了一些事情。虽然这些事情他早有怀疑,但真正被证实和怀疑的感觉是不同的。

这种震惊,让他有些不安。

所以他才想得更周全一些。

他不在昭宁身边的时候,总要有人照顾她。至少要能护住她。可他不放心把她交给任何一个人。所以只好找更多的退路、更多的保障。

定远侯府的院子里,苏昭宁和苏瑾瑜两兄妹也正在交谈。

苏瑾瑜听到妹妹和南宛宛落水的时候,已经是宫中的宴会结束了。所以一开始,他并不了解落水的细节。

听苏昭宁说完以后,苏瑾瑜同样如南怀信一般,皱起了眉头。

苏昭宁看到苏瑾瑜的神情,心突然就咯噔了一下,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她吩咐白术守住月洞门,自己和苏瑾瑜单独交谈。

“哥哥,是不是宫中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或者要发生了?”苏昭宁问道。

苏瑾瑜从来没和家中的妹妹谈过政事。如今苏昭宁突然发问,他就有些猝不及防、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

所幸,苏昭宁也了解她兄长的性情。在苏瑾瑜尚未回答自己的时候,她就继续发问了:“陛下如今有意哪位皇子?”

“二妹妹,这些话,你不该问。”苏瑾瑜恪守了十几年的礼节再次占了上风。

苏昭宁很快就替他把这礼节踩了下去。她直白道:“我嫁给了怀信,就已经与四皇子捆在一起了。哥哥你既然决定娶宛宛,应当也知道定远侯府在所有人的眼中是个什么站位。”

“就算怀信想换地方站,其他人也未必要他。哥哥你不放弃宛宛,就注定也是要站在这个位置。我和宛宛今日落水,哥哥你就没想过原因吗?除了表面上的二皇子,更深的呢?”

“七公主和六公主,到底谁才是二皇子的盟友?或者更直白地说,林贵妃和皇后,谁才是要扶持二皇子上位的人?”

苏昭宁一个个问题问得直白又急切,她知道自己兄长注重礼节,不会轻易开口。可是,这是她唯一能了解这些事情的途径。

苏昭宁不想深思南怀信今日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