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

厨房所有下人的视线都忙瞧过去。

南敏行也自觉有些失言,忙缩了下身子,小心翼翼地看了苏昭宁一眼。

苏昭宁却像什么都没有发现一般,继续顺着南其琛纠正的哼下去。

这人,怎么这样不要脸!

自己都明明说她错了,她还顺着自己的哼下去,仿佛就没有发生过刚刚的出错一般。

更可恨的是,她居然一曲哼完,再没有出错了!

南敏行暗暗握了下拳头,心底有一团怒火。

这团怒火,在蒸笼里的吃食出来后,就更加大了。

只见那碟子上的两只蝴蝶卷非常好看,可比蝴蝶卷更好看的是那只小兔子。

苏昭宁捏的时候,南敏行还坏坏地想过:捏得不错,等蒸出来肯定很丑,看他怎么取笑!

谁想到,这小兔子蒸出来后,确实变大了,可却是一只胖胖的、更加可爱的兔子了。

南敏行才拿起筷子,就看到苏昭宁的筷子伸向那只小兔子。

“谢谢娘!”他甜甜地唤道。

苏昭宁点了点头,然后将那只夹起的小兔子放入了自己的口中。

都不是放入碗中,直接就是放入口中。还一口就咬掉了一只兔耳朵。

南敏行眼睛都开始酸了。

他委屈地问道:“娘难道不是给我做的兔子吗?”

“敏行不是说的要吃蝴蝶卷吗?”苏昭宁疑惑地问道。她还回过头问了茯苓和白术一声,“小少爷说的要吃什么?”

茯苓憋笑回道:“小少爷说的是蝴蝶卷子。”

白术唤那小厨娘过来,又问了一遍:“你听到的,小少爷说的是吃蝴蝶卷子吗?”

小厨娘不明所以,如实回答:“是的。小少爷都不吃莲花卷,就想吃蝴蝶卷子。”

南敏行鼻子吸了吸,看着那兔子被苏昭宁又咬掉了一只耳朵。

蝴蝶卷再也勾不起他的一点食欲了。

“我不吃了!”南敏行任性地把筷子放回桌上。

苏昭宁将那只兔子完全吃完,才放下筷子。她吩咐厨娘道:“这两个蝴蝶卷子是小少爷要吃的,一直热在灶上。等他什么时候想吃了,就随时端过来。”

南敏行眼睛眨动两下,眼泪差点就要落下来。

他一双眼睛泪眼婆娑地看向苏昭宁,奶声奶气地喊了句:“娘。”

苏昭宁应了一声,伸出手给南敏行:“敏行吃饱了吗?吃饱了我们就回房吧。娘想练字了。”

我吃了东西吗?我吃什么?

南敏行怀疑这定远侯夫人是瞎了。他根本一筷子都没动,就说他吃饱了。

他气饱了还差不多。

“娘中午还给我下厨吗?”南敏行咬了下嘴唇,可怜巴巴地问道。

苏昭宁牵起南敏行的手,直接拉着他出了厨房。

“当然。不过现在我们要去练字。”

我们?

南敏行睁大了那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

苏昭宁牵着他直接走到南怀信的书房。

“白术,你去搬条高点的凳子过来。”苏昭宁吩咐道。

说完之后,她就松开了南敏行的手,走到书案面前。

将一张宣纸完整的铺开,又在旁边并排再铺了一张。

苏昭宁对南敏行道:“来,娘教你写字。”

没吃饭,谁想写字啊。

南敏行没动,对着苏昭宁眨巴了两下眼睛答道:“娘,敏行会写字。”

“你会啊,那写个‘汉使迎我兮四牡騑騑,胡儿号兮谁得知’给娘看看。”苏昭宁从笔架上取下一支狼毫笔,递给南敏行。

“汉诗银我西……”南敏行瞪大了眼睛,将苏昭宁那句古诗磕磕巴巴的复述了几个字。

这是一句什么古诗啊,他根本就没有听说过!

苏昭宁笑着对南敏行招手,温柔地道:“是‘汉使迎我兮四牡騑騑,胡儿号兮谁得知’。来,娘念,敏行写一遍给娘看。”

“汉使……”苏昭宁放慢速度,准备再念一次。

南敏行举手投降:“娘,我不会。”

“不会没关系,来,娘教你。”苏昭宁站起身,走开书案。

她将南敏行牵到书案面前。因为书案较高的缘故,她将南敏行抱到凳子上站着,然后教他书写。

“汉使迎我兮四牡騑騑。”苏昭宁先写了前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