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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的来说,卫国最大的一次战役还是多年前的攻宋之战,但这么多年过去卫国基本没有大战,一直在养精蓄锐,暗蓄国力,这是内部的优势,而秦国此前在一两年内便连番征伐,先是函谷关与韩国大战、紧随其后便是北伐义渠,最后便是秦楚蓝田、丹阳大战,短短的一两年时间就如此兴兵征战,秦国便是天下群首,便是库府再充盈也经不起消耗,兵丁再骁勇也经不起无休止的拼杀,此为其一。

其二,外部因素,对于卫国来说单单现在可以确定的坚实盟友一个是宋国,卫国有钱可以找宋国买粮食,宋国占据富饶之地,惠施治理宋国数年可谓粮产丰收不断,这次邀宋相王,宋王对于卫国的请求一定是有求必应。

再有楚国,楚国虽然经历大败,但楚国幅员辽阔,人口、资源都名列前茅,卫与楚结盟对抗其死敌秦国,自然也是有求必应。

反观秦国的盟友只有三晋韩魏两国,此两国已经被秦国打的近乎流干了血,便是如何压榨也拿不出多少钱粮来,还要秦对三晋韩魏威压才行。

一旦两军陷入僵持,拼的便是国力、比拼的便是盟友的支援能力,哪一边坚持不下去了便会急于求战,急于求战便会露出破绽。

“所以,我大可有恃无恐,先与秦军对持僵持一番,一个月两个月,乃至一年两年也未尝不可。”卫峥笑道。

“唯一变数就是司马错了,君上以为司马错会如何与我方博弈?”犀首说着看向了卫峥。

“这对弈的双方都是‘下棋’的高手,速战速决怕是不可能。”卫峥慨然一叹的说道:“我对司马错不敢轻敌而冒然行动,秦将司马错何尝不是与我等心理如出一辙,他若不重视我卫国、不重视声震天下大才犀首便不是司马错,此战亦且必胜也!”

的确如此,只有庸将才会敢有轻视公孙衍、轻视卫峥的情况发生,显然司马错绝不是庸将老谋深算,持重沉稳。

卫峥放下了手中的灯火,离开了沙盘地图,笑道:“犀首你是此战的大军统帅,大军如何伐战交由你指挥,阵前军帐之下便是寡人也要听命于帅而不得妄言与帅。”

“多谢君上,臣这次只能斗胆冒犯僭越一次了,战后再向君上请罪!”犀首闻此一言,拱手而道,心下却是感激不尽。

一支军队绝对不能有两个声音同时存在,此乃军之大忌,卫峥当然知道其中的要害,犀首大才自然深信不疑,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翌日。

阳山西南,均陵以北的秦军扎营之地。

“报——!”

秦军帅营帐内,为首的秦军主帅司马错及其一众将领皆目视来报的兵士,“禀上将军,卫军统帅犀首遣使者来,意欲与我军约战至阳山。”

“什么?”一众秦军将领倍感不可思议,反倒是司马错陷入了深思,古人云兵不厌诈,尤其是犀首公孙衍向来推崇奇袭诡道兵术,如此中规中矩更派人来秦营约战,实在匪夷所思,令人不解。

“兵者,诡道也。犀首向来推崇诡道兵谋之术,今日何以明下战书与我秦军?诸位以为如何,皆可畅所欲言?”司马错旋即问诸将。

“上将军,末将以为此事过于蹊跷,怕是有诈,事出反常必有妖,不得不防啊。”一位秦将出列拱手说道。

“是啊,将军!”一众将领皆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