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赵简王设的秘密牢房内,那里只有一个对外的小气窗,我被身上的伤痛醒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两个人在说话。起初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因为他们离我很远,后来,声音越来越近,我听出是一男一女在说话,那位女子的声音我感觉特别熟悉,只听她很气愤的说道:

‘就算你是我的父亲又如何?你只是把我当作一个工具,你尽过多少做父亲的责任?’

一个男子的声音说道:‘玲珑,为父这不也是被逼无奈么,如果你能助我得到这个天下,那么,我们父女团圆的日子就指日可待了,到时,我把亏欠你的都给你补上。’

‘助你得到天下?呵呵,你现在贵为赵简王都不敢认我这个女儿,如果你是皇帝了,那你就更不敢了!’

‘玲珑,为父一定说道做到。’

‘够了,不要再说了,打消你那个白日梦吧!’

后来他们越走越远,我就听不到了。”

姝梅不再说话,屋内再无声音。

等了会儿,杜翔仍未说话,姝梅忍不住了,问道:

“城主,您不信我,是吗?”

杜翔的眼眸变得如深潭一样幽深,姝梅看到杜翔的眼睛后,不禁心里有些发颤。

“姝梅,现在恐怕不是我信不信任你的问题了,是神仙告诉我你在说谎。”

什么,神仙?

姝梅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城主不是一向都不信奉那些东西吗?

“当你们接受圆光术的治疗的时候,让你们把手放在托盘底下,就是为了让神灵看出谁在说谎,你的手上,神灵未做任何标记,就是在告诉我,你说谎了!”

“城主。”姝梅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城主,我在堡里这么多年了,我每天做什么大伙都能看的见,我没有做过对不起您的事情,神灵的话是不足为信的。”

“是,你在堡里是做不出什么事情,但是,出去后就不一样了。我问你,你是为什么出去的?”

“是林堡主让我去找玲珑姐的。”

“那你找到了吗?”

“我找到了,可惜我劝不回来她,后来林堡主也去了,我就回来了,然后在回来的路上,我被赵简王的人给抓住了···”

杜翔没让姝梅继续说下去,就打断了她,“你说你听到了玲珑和赵简王的谈话,那么,既然你能听清他们的谈话,如果你喊救命,让玲珑救你,不是一个获救的好机会吗?”

“我当时很想喊,可是门口守卫太严,一旦我出声求救,恐怕自身性命就不保,况且,我当时被折磨的都没力气说话了,即使喊出声音也是特别的小的。”

“好,就算这个理由成立,那么,你说的那个奶娘为什么平白无故的就告诉你玲珑的身世?”

“她,因为她看见了我接过饭时,手上戴的那个银镯子,这个银镯子是玲珑姐送给我的,她却认出这是玲珑姐的东西,是玲珑姐自小就带在身上的。”

“你说的这一切真是完美的天衣无缝了!就连时间,也差不多对的上,我确实接过密报,说玲珑在赵王府出现过,那么,凭你这么说,再加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我真的可以怀疑一切都是玲珑所为,而且,维泽也有可能是帮凶了!”

黑衣这个时候从外面走了进来,“启禀城主,人带来了。”

杜翔点了点头,黑衣站到了一旁,现出了他身后的人。

“好了,姝梅,现在你可以好好和这位奶娘聊了。”

跪在地上的姝梅脸色惨白。

·······

杜翔走出了议事厅,他觉得胸有些闷,一会儿会有更让他难以接受的事情发生,他要调整好自己。

一棵路旁的小树上,只孤零零的挂着一片枯黄的叶子,冷风吹过,它仍旧拼命的拽着枝干,不肯离去,可是,再不忍离去又能怎样呢?

风突然不刮了,一滴豆大的雨点落在了杜翔的肩上,一场大雨马上就要来临了,但他好似毫无察觉,仍旧慢吞吞的走着。

天空刚才还是亮亮的,现在就好似罩了一块大黑布一般,阴的吓人,很快,瓢泼大雨就席卷了整个滁州城。

议事厅离杜翔的书房并不远,但当他走到书房的时候,浑身就几乎湿透了。

白茫茫的雨水让人看不清远处的事物,耳边都是噼里啪啦的雨声,但是,杜翔现在心里却特别安静。

他看不见雨水,只看见了跪着向他一点点挪来的人。

那个人,被大雨打的都睁不开眼睛了,但还是坚持着跪着挪动自己的身体,终于,他挪到了杜翔的身前,双手高高举起了一把剑。

“城主,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我对不起大家,更对不起您,您怎么处置我,我都心甘情愿。”

跪在雨中说话的人,是堂堂的西罗堡堡主俞喆,也就是那个泄了密的人。

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