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平的机会?”

安若儿听到他的话不禁有些心惊。

他们都已经结了婚,怎么给蒋珍儿公平的机会?

难道他还是想要帮蒋珍儿插进他们的婚姻之中去。

苏瑞温的目光仍是清冷,顿了一会儿,才慢慢道:“让她……慢慢放下来,尽量让她少受到些伤害。”

他所能做得退让,就只有这么多了。

当初珍儿被寻回时,他是在心里默默发过誓的,这辈子,会护她一世平安快乐,绝对不会再让她受一伤害。

所以每次只要珍儿一哭,他就会心痛难忍。可偏偏,珍儿的感情之路注定了不会顺遂,爱上了一个不爱她的人,为此流了很多的眼泪。

一切,似乎就像是宿命一般,难以打破。她,和她的女儿,永远都要为爱情受尽苦楚。

“舅舅觉得,她会慢慢放下吗?”安若儿问道。

直到刚才,她所看到的,蒋珍儿对白予杰的执念只是变得更深。

苏瑞温深深看她一眼,太像了。

要不是因为这容貌气韵这么像她——他恐怕还是会护着珍儿的私心到底的。

可为何安若儿偏偏长得那么像她,让他怎么能对长着这样的容貌的人做出狠绝的事情来。

心里有些紊乱,稍稍调适了一会儿后,他才终于又凉声道:“那要看你们两个怎么做了。只要你们能一直坚定地守好你们的婚姻,让她在你们之间根本没有立足之地,她不死心也不行了。”

安若儿总是觉得苏瑞温今天看她的眼神很不对劲,似乎是在看她,又似乎只是透过她,什么也没有看。

就连他对她的话,也是让人分辨不清。

“舅舅是想帮我吗?”

他明明是偏袒蒋珍儿的,可是他的话似乎又是在对她警示着,要她守好她的婚姻。

是因为她现在已经是白予杰的妻子的缘故,而他也不想看到白家家无宁日,才会这样告诫自己吗。

苏瑞温没有回应她的疑问,定定地望着她,却忽然开口问道:“你……你的母亲叫什么名子?”

他们的婚礼他根本不愿参加,却因为身为舅舅不得不出席,但他也没有注意过他们,也就不太记得她的父母的样子。

其实他并不知道,那天只是安若儿的爸爸有出席送嫁女儿,她的妈妈并没有出场过。

安若儿被他突然一问,虽然奇怪,但仍是回答道:“她叫柳素。”

“……安之若素,原来这就是你的名子的来源。”

他着,神情似乎有些怅然。

安若儿更觉得奇怪,可就在她以为苏瑞温不会告诉她什么时,他却开口了:“你长得,跟我的一个故人很像,我还以为……”

他不再下去,向来冷如秋霜的目光,又似乎变得遥远悠长,似是一不留神便陷入了一个很久远的回忆中去了。

那个回忆到底是美好的,还是痛苦的,从他漠然的神情上,她不得而知。但却能肯定是牵动他的心的,以至于虽然过去了久远的时光,却仍能让他有这么大的触动。

她不禁想到,在进来苏园的路上,白予杰在车里曾跟她过的,‘上一代的恩怨’。

“你的故人是谁?”她好奇地问道。

马场内,蒋珍儿问白予杰:“哥哥,你现在是不是正在查找乔欣素真正的女儿的下落?”

“是的。”

蒋珍着头,很有感触地道:“我也希望能尽快找到那个人,这样我就可以把身份还给她了。

哥哥,你能不能答应我,如果有了她的消息,一定要告诉我。我想当面跟她一句对不起,我占用了她的身份。”

“好。我会告诉你的。”白予杰答应了她。

得到了他的答应,她似乎终于放开了一件压在心头的事情,转而开心地道:“我们骑马去吧。”

“珍儿,”白予杰没有动,“我会跟你出来,是知道你有话要跟我,若儿还在等着我,我走了。”

看着白予杰果断离开的身影,蒋珍儿呆站着。

她在等你,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看过我了。

她气得流着眼泪。

“我不会输给安若儿的,我凭什么输给那种女人!”

看到很快就返回的白予杰,安若儿有意外。

“不是去骑马了吗?”

他温和地笑道:“我的身体还是不适合,你跟舅舅聊天好像聊得很好。”

苏瑞温好像明白一切,他也不强迫他们,道:“既然你今天身体不好,我就不留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