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雪收回项链,并不气恼,气度雍容大方,微笑着对蒋珍儿说道:“既然你舅舅改了祖训了,就没有什么不合适的了。凤凰于飞传到苏家的媳妇手中,到我是最后一个。珍儿,能不能让我亲手为你再戴上一次,也算我对亡逝的婆婆,和白家的祖先们有个交待了。”

苏晓晓原本要带着白家的人全部离开的,听到江千雪这样说,鼻子一酸,已经红了眼眶。

江千雪已经当众说出不会再索要回凤凰于飞了,而且又说得极为感人,蒋珍儿点点头,“好,舅妈,就请你帮我戴上。”

她从脖子上娶下了凤凰于飞,小心地交到了江千雪的手中。

江千雪看着手里翠绿通透的项链,唇角微勾了勾,“当了苏家的儿媳这么多年了,也为苏家留了后——这却是我第一次拿到它。以前我也听过关于它的故事。”她说着,才终于看了一眼苏瑞温,但也只是轻描淡写地一扫而过。

苏瑞温却脸色有了变化,她知道它的故事,就是他告诉她的。

只是,他记得的,仍是他当时的情痛。

而她记得的,只有耻辱。怎么洗都洗不掉的耻辱。

他把她当成另一个女人,在她耳边叫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子,讲述着凤凰于飞的故事……

她扬起手,松开,玉石落地的声音在每个人的耳边响着,似乎在这短短一、二秒的时间里,却在不停地大声地回放。

凤凰于飞竟然摔碎得彻彻底底。

“啊!”蒋珍儿捂着嘴巴。失声叫着。

苏晓晓回头,也惊得目瞪口呆。

所有的人都震惊住了,容纳着几百人的地方,一时之间,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你干什么!”

可怕的安静终于被打破了,苏瑞温愤怒地抓着她还扬在半空中的手腕。

“对不起,”她始终神色淡然,道着歉,“我失手打碎了凤凰于飞。要是苏家的列祖列宗要怪的话,就怪我一个人好了。”

“你——”要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苏瑞温一定会狠狠给她一巴掌的。

“新娘子不能没有项链带的。这条就算是我补偿你的吧。”

江千雪硬是扯回了自己的手,把放进袋子里的盒子又拿了出来,给了蒋珍儿。

“你舅妈看起来还挺年轻的,也比蒋茹月漂亮有气质。是男人怎么舍得把这样老婆扔在一边。却跟别的女人一起养个女儿呢。”安琪站到白予杰身旁。低声说着。

白予杰看着她,穿着件小礼服,头发也盘了起来。并不算很隆重的打扮。却是他眼中整个婚礼中最美的一个。

她的美,像月华,淡淡的溶溶的,让人想要抓住她,把她牢牢困在怀中。

目光落在她纤细柔美的颈上,她今天就戴着一串粉色的珍珠项链。

中国自古就有“千年蚌精感月生珠”的说法,可见珍珠与月华一样有着含蓄内敛的神韵。淡淡的荧粉,像是聚散的一团团粉色的灵气,不禁让他想到了她踩在地毯上珠圆玉润的脚趾。

在她的小小的耳垂上也戴着同样的两粒珍珠耳丁,与项链是一套的,珍珠的质地就连他并不是很懂的人也看出是极品。

“粉色的珍珠很适合你戴。”他淡淡地说道。

安琪却侧过脸孔来看着他,倒是没想到他会说这个。“谢谢,有人跟你说过同样的话。”她唇角带着笑容。

“龙炎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