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匪的目的,向来是求财,所以照他们的正常逻辑是尽量少惹是生非。

只有悍匪才会大开杀戒,以屠戮来销毁一切会暴露他们的证据可能。

白予杰仍是只听他的分析。

“如果是我们分析的有预谋的,而不是随机性的,那他们所冲的目标,应该是安夫人,除非他们早就有把握,安若儿会跟着她母亲一起出门——但据她所讲,那天根本是无意间的决定。

他们冲的人是安夫人,要真是一般的绑架案,不会一开始就把自己的样子完全暴露给受害者,而且在没有得到赎金之前,先要保证人质的安全才是筹码。

可实际的情况,却是他们对安夫人下了黑手,直接导致她死亡。”

梁棠风看着他,说道:“一切都太不寻常了。”

照这样分析下来,这根本不是一场普通的绑架案。

“我把案子性质又重定过,不是绑人勒索,而是预谋杀人。

重新确定了侦查方向,但到现在为止,仍是没有任何的进展。”

说到这儿,终于还是忍不住,掏出一根烟来点着,抽了起来。

“就像是走进了死胡同。”

“你们是从哪些方面进行侦查的?”白予杰问道。

“确定了新的性质后,我们重新细筛了一遍这两个罪犯的社会关系,能够确定他们和安夫人根本扯不上任何的直接联系。”

“雇凶杀人。”

“他们近期除了欠债外,没有钱财交易。到现在,他们欠的债还是没有还上。”

白予杰却说道:“如果有人答应他们,事成之后,直接帮他们摆平所欠的外债呢。”

“你是说……”梁棠风想了想,点点头。“他们欠债的人并不好惹,那这个要帮他们解决事的人,也一定非同小可才能把这件事摆得平。

但最后,事情并没有是到摆平,拒捕逃走的那个,也没能逃过追债人的毒杀。会不会是他们上当受骗了?

暗中指使他们的人。一开始就只是给他们开了一张空头支票。”

白予杰说道:“要让他们能相信。这个人也一定得有这个能力才行。”

“所以和我们在暗中较量的这个人,非常狡诈,又的确很有能力,才能这样呼风唤雨。

安夫人会惹上这样的仇家。国内的。似乎没有可能。”

白予杰明白他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们侦查的另一个方向肯定就是从妈的身上查起。也一定查清楚了她所有的经历。

他说的国内没可能,就是在暗指法国。

一翻谈话下来,梁棠风手里的烟也抽到了尾端。拧灭之后,把烟屁股丢在烟灰缸里。

他仍是一脸发难地说道:“看似生活安静单纯的安夫人,是不会惹上这样的事情的。

可是在了解了她的身份和她这一生的经历,我也实分地惊讶的。

你该比我更清楚,你这个岳母的身份特殊。这么多年,在她周围发生的事也非常多。”

他放下翘着的腿,身体又坐正,一边思考着,一边说道:“我梳理了一下。从最早她的真实身份没有得到暴光开始,虽然只是顶个私生女,父不详的平民身份,可因为和你舅舅的邂逅,让她的生活也不简单起来。

以情仇来看,现在仍然出现的人物只两大怀疑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