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儿看着平静的湖面,对墨子非说道:“子非,你也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会儿。↖,”

墨子非环视了一下周围,就退了下去。

她坐在地上,把身上的雪貂毛皮大衣拢了拢,呼出的白气,在月光下清晰可见。

时近初冬,气候越来越清寒。她更想躺在若筑三楼温暖的地板上,徜徉在星空下的高山之巅。

钥匙就在她的皮包里,可她却不能去,也不敢去。

走进那里,她会被满满的回忆给淹没。

再拢了拢大衣,仍是觉得冷。

她轻呵着手,低低哼唱了起来:

“晚来风急,突然忆起

兴尽晚回舟的那一处溪亭日暮

藕花深处不知归路

……”

这首歌,她听妈妈唱过很多次,她只唱给白予杰听过,和唱给千雪妈妈听过。

现在,她唱给谁听呢?

法国

苏瑞温已经换上睡衣,听到电话声音,他接了起来。

“这么晚还没有睡?”这这个时间,国内该是凌晨两三点的时间了。

“苏老头,你猜我现在在哪里?”

苏瑞温听出她的口吻,应该是喝了酒。

会想到打电话给他,他不用猜,脱口说道:“苏园。”

“你怎么知道的?我就坐在白鹭湖边呢。”她兴奋地说道。

“白鹭湖真美呀,真像仙境一样。你在那边住着怎么样?有没有找到她的影子。”

“嗯。还是这里留存她的东西多一些。”不算很多,却足够显示她曾在这儿生活过,他在这儿睡着,也觉得踏实很多。

“我找到了一幅画,千雪画的。”苏瑞温突然对她提起道。

“在这儿,我每天最大的乐越,就是会偶然发现一些和她有关的东西。”就像是在探宝一样。

安若儿鼻子一阵发酸,却又“嗤嗤”嘲笑着他。

“苏老头,你啊,就是真活该。我才不会同情你呢。听到你这么说。我心里不知道有多爽!”

苏瑞温听她这样兴灾乐祸的口吻,也不恼。

“画的内容是什么?”她问道。

“寒江独钓图,”他说道:“但是画里没有独钓者,只留有鱼竿和斗笠。雪隐千山。淡阳微照。”

安若儿听着这透着古怪的“寒江独钓图”。在他三言两语的描述中。脑海中呈现出那画境来。

“江千雪,苏瑞温。”口中喃喃念着这两个名子。

冬阳照雪,她竟是把他看成是自己生命中的暖阳。

那样一个冷漠的男人?

可若遇到一个比他还要清冷孑然的人。便把他当成是自己的暖阳了。

安若儿想通了这些,听到电话里苏瑞温又对她说道:“我曾经醉酒后出了一次车祸,她原来还给我求了一个平安符。”

听着他为找到这些乐不可支的样子,安若儿鼻酸的反应渐消失了,唇角淡淡勾起,也想起了千雪妈妈。

“苏老头,唱首歌给你听,我只给两个人唱过,你是第三个。”

她面对着月夜下美丽的鹭湖,对着电话轻轻哼唱着:

“晚来风急,突然忆起

兴尽晚回舟的那一处溪亭日暮

藕花深处不知归路

你轻拍着手醉笑惊起的一只只鸥鹭

我却只记得你的形容

被荷叶染绿的衣袖

俗尘一梦,我过眼云烟,

却折菊寄秋,独想予你

犹记得,那柳眼梅腮已觉春心动

和羞走,却又倚门回首把青梅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