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周旭父亲说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几年前,老家爷爷所在的村子,因为开发湿地公园的项目被占,而就在前段时间,园方给村民的回迁房已经完工,老爷子也早有和奶奶回乡下养老的意思,于是就把城里临街的房子留给了作为独子的父亲,老两口现在已经回乡下了。

周旭爷爷家就在他现在打工的城市,父母则住在别省,于是爷爷这套房,父亲想让给周旭结婚用。

周旭去过爷爷奶奶家,老两口平日里喜欢清闲,街面上其他住户早就把窗户拆了,把家改成了商铺,唯独老两口懒得折腾,一直没改。

周旭听了把开香铺的意思告诉了父亲,父亲说反正房子给你了,你爱怎么折腾都行,自己开店或者租出去都比打工强。

周旭了解过爷爷那条街的房租,改出来的商铺平均每个月能收五千左右的租金,但周旭不想过混吃等死收租的日子,人嘛,得有点追求。

于是周旭决定把这一年赚来的钱,抽出部分用来装修把香铺搞起来,顺便还能住在里面,连租房都不用了。

之后周旭来到夏星霜家,把开香铺的意思告诉了她,又问夏星霜是否有意愿投点装修费和商品,就算入股了。

听了周旭的想法后,夏星霜素雅的面庞和以前一样,仿佛冰山寒潭没有表情,加上她一如既往穿着民国风的复古服饰,这种清新脱俗的感觉就更加明显,也不知在意还是不在意的说了声:“嗯,这样也好。”

周旭正要说什么,发现客厅的地上放着几个收拾好的布包,就问夏星霜是不是要出门。

夏星霜点了点头,说:“香料不够了,我要去越南和泰国请一些来,然后回老家制香,大概需要半年时间。”

这一年来,周旭虽然和夏星霜合作紧密,但从没听她说过进货渠道,也没见过夏星霜用祖传秘法制香的样子。

周旭想开开眼界,就问你怎么不早说,我也想去看看。

夏星霜淡道:“你不是不愿意接触阴物么?我这趟过去,除了请一些正常的香料,还要通过那边认识的阿赞师傅,以及殡仪馆的烧尸工,拿些裹尸布还有骨灰之类的阴料,最后还得去乱葬岗收香灵……”

周旭听了急忙摇头,又问夏星霜这些阴料怎么带回国?

夏星霜说很简单,裹尸布别人看来只是一些老旧的布料,用清镇香熏过镇压邪气后,装在包里很容易带回来,至于骨灰,可以和香灰混在一起,与香料一同寄送回来。

周旭恍然大悟,又问为什么制香要回乡下,不能在这里?

夏星霜告诉周旭,这里的房子是为了方便和客户联系才买的,制香需要清静安宁的环境,加上老家的房有院子,有些阴香在制作过程中,需要较大的场地布阵,另外还有窨藏等工序也许要场地,所以乡下最合适。

“对了,我要拜托你两件事。”夏星霜接着对周旭说道。

周旭问是什么,夏星霜说:“第一件是过几天会寄来几个包裹,你帮我代收一下,这些包裹有阴料和香料,你把香料挑选出来,按分类放到柜子里,阴料拿回来后放客厅,千万别拆开。”

周旭“呃”了声,说道:“我怎么知道哪个包裹是阴料,哪个是香料?”

夏星霜想了想,从柜子里翻出一个青花瓷瓶,以及一根银链项坠,坠子的部分是一个约莫两个指节大小的木塞玻璃瓶。

接着夏星霜把玻璃瓶的木塞拔出,又从青花瓷瓶里,往小玻璃瓶倒了些透明的油状液体,然后把小玻璃瓶盖紧,将项坠在周旭眼前晃了晃:“喏。”

周旭忙问:“这是什么油?好重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