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中的房子好像并没有远离河流而免于遭难,强壮看着周围浸满水渍的房子,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暴雨过后的城镇并不是那么的清爽,强壮走在青石板的路面上,依稀记得几年前来找陆哥时这条路的光景并非这副模样。

大瓦房,土胚院墙,旁边的黄泥活了一层又一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了样了,现下,都变成砖房了,顺着记忆来到陆哥处。

入目便是一片荒凉??

“有人吗?”大声对着空气喊道,“小伙子,你找谁啊”只见一头发发白,塌着背的老妪拄着拐杖向他走来。

“老婆婆,陆志德大哥在这里吗?”

“你说谁?”老奶奶倾着耳朵问道。

“陆志德。”一字一顿地回答着。

“陆志德?”老奶奶咀嚼着,“就是那个说话不利索但是很会盖房子的那个?”老妪疑惑而又惋惜的看着强壮,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

“镇上朱家有一女,长得那叫一个难看啊,老身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丑陋的姑娘,不是老身以貌取人。

只是那姑娘着实放荡,好吃懒做,天生好色,当初陆哥家在这边也是数一数二的,如今,竟也被那家打压的不成样子,他们哪,搬到城西贫民窟去了。”

说着还唏嘘不已,拿着拐杖连连叹息。

“老婆婆,身体重要啊,陆哥怎会被他们家打压?”看着快喘不过气来,仿佛下一秒就会驾鹤西去般老妪问道。

“那朱家的姑娘,看上了陆志德,要将他。。。。”待到告别老妪,找到陆哥已经是午间时分了,“陆哥?”震惊的看着眼前沧桑的人。

眼前头发发白,弯腰塌背的人就是曾经意气风发的陆哥?他的身边一群强壮而又沧桑的青年…

看上去都是当年跟着陆哥一起盖房子的兄弟,真没想到以往意气风发的众人如今会如此凄惨。

“你是强壮”陆志德哆嗦着喊了出来。

经过一番了解,强壮知道了事情真相,原来是因为陆哥不从她才被打压,糟糠之妻不可弃,陆哥已有妻子又怎么能答应呢

嫂夫人如今还在朱家手里被朱家大少给看上了,今晚就打算霸王硬上弓了,这祸事。。。

“强壮。你帮帮陆哥吧,以后陆哥当牛做马也会还清你的大恩大德的,陆哥在这里给你跪下了。”

看着陆哥一脸哀求,强壮真的于心不忍,若不是真的没有办法又怎会找一个多年未见的人来帮忙呢?

“求强壮帮帮陆哥,兄弟们定当偿还。”齐刷刷的跪在了泥土地上,连忙扶起扶起他们:

“这件事我得先和娘子报备一下,若是要劫人,有我家娘子在,更有把握成功。”

“好,大恩不言谢。”陆哥朝强壮拱手做了个楫,眼神散发着坚韧的目光。

……

三天后。

此时的镇上,迎来了大雨过后的第一场婚事,朱家大府处处张灯结彩,人声鼎沸,门上贴着大大的喜字,挂着红灯笼。

在朱家左边厢房里,金线绣鸳鸯喜床上坐着一位身穿大红色凤披霞衣的女子,衣服虽美,身形却着实不敢恭维,熊腰虎背,撑得整个衣服就像个皱巴巴的球。

周围一群的丫鬟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从他们眼里不仅能看到害怕,还能看到深深藏在眼底的不屑。

若是此时,老妪在的话,定会认出此人正是那胁迫了陆哥的朱家大小姐。

据老妪说,那朱家大姑娘可是丑的要命哪!

好在,一块鸳鸯戏水的大红色盖头,遮住了那肥头大耳的脸,才没有吓死众人。

而在朱家最里面一间小柴房里,檀木嵌花喜床上同样坐着一位女子,隐隐约约可见那女子一身粉红色嫁衣,身姿娉婷。

粉红色盖头下的却是一张精致而又白皙的脸蛋,乌黑亮丽的头发,低低的垂在耳鬓边,眼睛却紧紧地闭着。

床边站着好几位身高8尺的大汉,戒备的看着四周,若仔细观察女子身上,必会发现,身上捆了一节又一节的绳索。

一位肥头大耳的婆子站在旁边扶着的女子,使得女子的身体不会,跌落在床上。

雕栏红漆的长廊上,几个丫鬟窃窃私语,“你们那,只知这是朱家大小姐的婚礼,又怎知这是朱家大少爷的纳妾礼呢!”

领头的那位得意满满地述说着她探听来的消息,“姐姐,快说,这还有什么□□吗?”

周边的丫鬟迫不及待地问了出来。

“喏,看见没顺着这条长廊下去,最里面的那座柴房里面,关着今天那大少爷要纳的小妾,长得那叫一个如花似玉。”说着还用手指了指最里边的地方,笑得一脸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