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衣妇人眉眼冷淡,表情森冷,看这外头空无一人的院子,道:“你从他们说的话中,都听出了些什么?”

“姑母”,花无颜好看的薄唇颤了颤,迟了一疑,“一定要如此么?”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趁现在用情不深,你还是早些放下的好!”华衣妇人微微往后侧了头对花无颜说道。

“我……”花无颜往前跨了一步。

“男子汉大丈夫该是心怀苍生!为儿女私情优柔寡断成这般,我定海国的忠臣义士还在苦苦支撑,我定海国千千万万黎民百姓就要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你作为定海国的一份子,定海国第一堡的少主,我海皇后的侄子,你有什么资格因儿女私情而弃整个定海国不顾!”自称为海皇后的人言辞厉语说得花无颜紧抿着唇垂了头。

“姑母,我知道该怎么做!”

“你知道就好!同样的话我不想再重复!”海皇后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花无颜站着一脸似是凄怆的想了很久,身旁黑衣二宫担心他的伤势不宜久站,将他叫了好几声,才叫回神。

大舵主、三舵主、八舵主回来向环念音复命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一行人一起用完膳,又就着明日夜里要进行的计划核对了一番,才先后散去。

回屋的路上,西玥笳看起来甚是有些兴奋,叨叨的将一件事重复的说着。

“小笳,为兄我理解你因为第一次派上用场而有的激动心情,可是你在这样不停的说下去,只怕明夜这计划要泄密施行不成了!”伟人白看着伟人白说,大有恨铁不成钢之意。

“唔,也是也是!”进了屋又退出来,叫住走过去的环念音,“诶,贤弟。你不是会那什么熟睡诀么?给我用一个如何?”

“恩,这主意甚好,免得他叨叨着睡不着”,伟人白点头道。“小音,你施蛊,我旁观,也叫老人我开开眼界!”

“好!”环念音沉眉,跟着西玥笳进了屋。

只待他于榻上躺好,环念音站在榻前,捏出个诀,一道淡淡的青光呈一条丝线状飞入西玥笳的眉心,没一会儿,便传出他均匀的呼吸声。

环念音、伟人白转身出了门。刚到走廊里,伟人白就笑嘻嘻的道:“小音啊,这也太神奇了,那诀,你说与我。我也试试?”

“九峦诀有别于其他门派武功,这熟睡诀又是其中所独有,旁人就算知道这口诀也无用。如此,你还要学么?”环念音看看伟人白,笑道。

“学啊!”伟人白干脆的答,“小音,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日月谷的武功,其实同九环门乃是同宗一源,否则,日月谷怎会有断情蛊的破蛊冰经?”

“哦?此话怎讲?”环念音停身回头问。

“哈哈哈,此话,说来话长!且听老人我慢慢说来!”伟人白清清嗓。靠在走廊的栏杆上开始半真半假的讲述。

“相传好几百年前,日月谷的开谷之人与九环门的祖先,确切的说该是你们九环门坐镇九环山那位,来自同一个国家,师承同一个门派。只是一个长于种蛊,一个长于解蛊。长于种蛊的先来了九环门,长于解蛊的去了日月谷另辟门派。事情远久,这好几百年呢,自然就无人知无人晓了!”

“小白,你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环念音将信将疑的问道。

“骗你做什么?”伟人白又信誓旦旦起来。

“唔,主要是小白你往日里瞎话说的太多了,现下,委实叫人有些……”环念音似笑非笑。

“这回说的真的是真的,小音呐,指不定你我还有血亲呢!恩,倒可以先叫声哥哥来听听!”

环念音看看她,将信将疑着没说话。

“诶,不信你去问问修阑少主他们,上回我去九环门,你么不是有那个什么瘴气结界那个认主的东西了,我可是没要那劳什子特制的木牌,就这样就上去了,安然无恙呢!”伟人白继续解释道。

环念音又看了他半晌,方道:“好吧,暂且信你一回!可熟睡诀的口诀,我还是不能说与你”!

听环念音这样一讲,伟人白一脸奋奋然的神色暗了一些,小声嘀咕道:“哼,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跟墨隔玉一样小气!”站起身往屋子走去,冲环念音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时候也不早了,为明晚养精蓄锐才是正事!小音记得以后叫我哥哥啊!”拖长的尾音被关上的房门隔断。

栏外月色正好,环念音趴在栏杆上,抬头望夜空。此时,深深的想念起墨隔玉,想来,他去会见江湖中各大有分量的门派之主该是已经回去了吧!

对于那日早上墨隔玉突然不理会环念音的行为,环念音到现在还未想明白究竟是因为什么?明明,明明前一晚还好好地。

想到行前的那一晚,环念音心头涌起一股暖流,这暖流迅速的流向身体各处,叫整个人在这样的凉夜里觉得渐渐温暖起来。

扳着指头数了数,分开也不过两日而已,想念就已如此沁入心脾!环念音悠悠的叹了一声,转身回房,尽快了解了眼下的事情,才好回原楚城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