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柳凝露面露惊慌,赶紧上前扶住。他看上去像是受了很重的内伤,面色难堪,“小弟,你怎么了?别吓我!”可他白天还好好的,而且也没见被人打伤啊?

“嗯~”陆惊雨一声轻哼,随即昏厥过去。

“小弟~”柳凝露吓的惊慌失措。现在已是夜晚,四下无人,只得把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然后半蹲下,将他扛起,跑去登封县内的一处医馆。

深夜求扰,还好对方没有把他们当做恶人,很快给他们开门诊治。

郎中有五六十岁样子,面目和善,长着一撮山羊胡,显得十分精神。他一看到柳凝露背上的陆惊雨,面色发紫,气息微弱。不禁眉头轻皱,“赶紧扶他躺下!”

柳凝露依言照做,扶着陆惊雨躺倒靠在东墙的一张床上。然后站到一旁,看那郎中给他诊治。只希望他医术高明,能够医好他。

郎中仔细检察一番,说道:“他内息不稳,气血不畅,这是受了很重的内伤啊!”

“嗯!您有办法么?我功力低,不敢胡乱给他运功疗伤。”柳凝露看他能够诊断出陆惊雨的伤,那就应该有办法医治。

听了她的话,郎中面露喜色,“还好你没那么做。他体内现在有两种内功,都十分强悍,一种内功,真气狂暴,在体内乱窜,是这病因;另一种内功则十分平和,似乎正在抵消那一股狂暴之气,并且自行修复。此时,若是突然再有外来真气汇入,只怕他的身体就会变得更加混乱,反倒害了他!”一边说,一边去给他抓药。不多时,郎中对柳凝露道:“这是一副调息,养脉的药,我先去给他熬了。然后再给你配几副,回去熬给他喝,慢慢就会好的。”

“嗯!麻烦您了!”柳凝露感谢郎中,也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没有冒然给他运功疗伤。

那郎中很是好心,不仅帮他熬了药,还准予他们在这医馆过一夜。明知对方是江湖中人,也不怕万一是歹人怎么办?

过了一宿,陆惊雨面色好转,气息变得平稳一些,只不过还没有醒转的迹象。柳凝露担心身份暴露,便背着他离开医馆,寻了一家客栈。同时,改头换面,换成一身白色装扮。顺便也给陆惊雨买了一套,他平时穿白色,这次就换套黑的,只等他醒来后换上!

又过了一天,柳凝露悉心喂药,虽是辛苦,但乐在其中。直到傍晚,还未见他醒转,不禁有些担心,便想再去找那郎中过来帮忙看看。

只听床上传来一声轻“嗯~”,柳凝露大喜,赶紧跑上前来。见他慢慢睁开眼睛,警觉的看向四周,最后将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大姐!”

柳凝露长舒一口气,嗔怪道:“终于醒了啊!你可吓死我了。受伤了也不说,干嘛硬撑着?”

“对不起啊,大姐!”陆惊雨听她声音有些生气,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本想等师父走后再运功疗伤的,没想到!”

“你呀!对了,你是怎么受伤的?是不是之前少林寺和尚把你打伤的?”柳凝露疑问道。那日自他出现就没见他被谁打伤,便怀疑是之前被少林寺和尚抓住时留下的伤。

陆惊雨知道她误会了,忙解释道:“不是的。我这伤是自己造成的。”

“怎么会?”柳凝露疑惑的望着他。

陆惊雨:“我练了一种内功心法,用时真气滔滔不绝,好似无穷无尽。只不过,每次用后丹田就会疼痛无比,真气狂暴,内息混乱。”而且越是用得过猛,越是疼痛难忍,怕她担心,就没这么说。

柳凝露:“唉!你也太贪心了,以后别再乱用了。”

“嗯!知道了,大姐!”陆惊雨看她样子,很是关心自己。

“你能起身么?”柳凝露问道。

“应该可以!”说着,慢慢坐起身来。

柳凝露双手护着,显得有些不放心。

被她这么呵护,陆惊雨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面色微红。“我运功调息一下!”

“好!你也一天多没吃东西了。我去叫点吃的。”柳凝露站起身,又想起些什么,回头道:“你待会把那身衣服换下吧。”

“嗯!”陆惊雨这才看到床头有一身新衣服,知道是她给自己买的,不觉心头一热,十分欣喜。

柳凝露转身出去,长舒一口气,“呼~”陆惊雨并不知道,那面纱下早已是红潮涌起,一颗芳心怦怦直跳。

又过了几日,陆惊雨觉得好的差不多了。问道柳凝露,“大姐!你接下来去哪?”

“当然是回红舫了!”想到自己这次居然帮助恶魔岭对抗武林正道,柳凝露依然心有余悸。两位妹妹肯定认出她来,回去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们解释。

“那我跟你一起回去吧!”陆惊雨笑道。

“呃?”柳凝露听他这么说,还以为······

当然,转念一想,那似乎不太可能。

“你不是说有事要办么?”柳凝露低着头,尽管戴着面纱,还是不敢正面对他。

陆惊雨不知道她此时的心思,说道:“嗯!正好在杭州,所以咱俩一起走吧!”

“好!”

风万里等人匆忙返回恶魔岭。此一战,恶魔岭势力已是由强盛转向衰落,之前据点遍布各地,而今只剩七八百人。幸好几位好兄弟都还在,尽管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八角楼内,几位岭主再次坐在了一起,这是他们之前没想到的。

风万里:“这一次恶魔岭损失惨重,在外的据点收缩一些,但绝不能没有。其他门派可能不会在意我们,但七星盟肯定不会懈怠,一定要时刻注意他们的动向。还有,全部人手归为一处,不再分占八岭。”

风万里对恶魔岭做了简单的调整。

李君回想起那日场景,说道:“那个林浩然,最后关头还不肯罢手,想要一口吃了咱们似得。要不是惊雨手下留情,胜负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