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桓睦捏着茶几的手显然一抖,这丫头果然是不肯放过他腰带上的银两,看来后头几日他又得要少来青楼了呀……“还愣着做什么?”

老鸨本以为八王爷至少会反抗一下,没想到他下一句便是打发自己去弄餐点,老鸨只能哈腰点头地连说“是”,临走之前不忘朝那厮正奸计得逞笑得很是欢喜的桑玖韶抛去一眼,这长公主蹭饭果然不愧是盖的呀。睍莼璩晓

“趁餐点未曾做好,阿玖便陪八皇叔喝几杯如何?”桑桓睦挥了挥手,两侧浮着的姑娘们便主动地让开了个空间,他提着酒壶在桑玖韶的跟前亲手斟满了杯酒,还溢出来些许的,随后他便自顾捏起了酒杯仰首就将杯中的酒饮尽,朝桑玖韶示意了一下,空杯。

“皇叔盛情相邀,我自当恭敬不如从命。”她瞅了眼杯中的酒,信手拿过也饮尽,不过下一刻她便直吐舌头了,这酒……还真是比他舅爷爷的还烈呀。

桑桓睦见她皱着眉头吐舌头的模样,仰首便是大笑了几声,复又重新将杯几给斟满,桑玖韶却是连碰都不想碰了,瞅了片刻,扬上抹笑意道:“皇叔,如此饮酒也是无趣,不然我们便来划拳如何?”

他眉间一挑,稍仰了身子,一手揽过个女子,目光却是停留在她的身上:“我今日倒是想了个新游戏,不知阿玖是否玩得起呀。”

这便是明晃晃的挑衅?她向来喜欢刺激的,遂笑道:“只怕是皇叔你玩不起才是。”

“规则很简单,我们各自从她们之中选出一人,就拿这个竹筷来投壶,投进之人便算作是那一方赢,输的那方便罚酒三杯,如何?”他说罢便松开了手,从竹筒之中挑了根筷子,在一群烟柳女子处晃悠了几下,随手就将竹筷丢到了一女子的手中,道:“你来投。”

那女子似乎还未晃过神来,捏着竹筷甚为踌躇:“我……王爷,奴家不会投壶。”

“再说不会就拿你来投壶了。”桑桓睦拈了颗葡萄往口中送,嘴上说出的话语却是叫那女子连竹筷都拿不稳了,就差被跪在地上求饶了,“不过……若是你投进了,今晚本王定给你好处。”

桑玖韶正用茶水来漱口,听得他的一句“今晚定给你好处”便忍不出地将茶水给喷了出来,并且准确无误地全数落在了对面那厮人的脸上,他额首的青筋明显跳了几跳,桑玖韶忙将袖子挪过去赔罪:“哎呀,一时没忍住那,若是把皇叔的花容月貌给毁了那我可是要罪过了哟。”

他面不改色地从一旁姑娘的手中抽过了块丝帕,擦拭了几下才干咳了几声,却是对那女子说道:“现下可以投了吗?”

那女子深深咽了口痰,离那圆壶一定的距离,又重重地吸了口大气,脚尖一掂,手臂往外一送,便见得那竹筷在空中划过了条弧线,擦着那圆壶壁竟是险险地落了进去,那女子先是一愣,方才激动地就要扎进桑桓睦的怀中了,抖着手指着圆壶半晌,大叫着:“王爷王爷,我中了!我中了!”

桑玖韶朝那女子看了眼,不动声色地也拿了根竹筷,对着人群里头一长相算为端庄的蓝衣女子一点,“就你了。”

蓝衣女子被左推右推地到了她的跟头,从她的手中接过了竹筷,小声道:“长公主,奴家也不会投。”

“不会投怕什么,不是有句话叫死马当活马医么,八皇叔都能医活一匹死马,我还担心什么呀。”说罢她朝那厮瞥了眼,作了个手势叫那蓝衣女子靠近些,浮在女子的耳畔略压低了声音道:“你若投进了,本公主便让八皇叔包你七天七夜。”

一处的桑桓睦自然不晓得她们在低语什么,不过看那蓝衣女子忽地面上一阵红晕,心底便油然地升上了抹不祥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