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调养了这些日子,确然可以改一改膳食。睍莼璩晓”方君眠不知何时已停在了门口,由浮生推着轮椅,并未有进来的意思,身上已然换了件轻便的白衫,唇畔一抹宛然笑意:“而且陛下请客,想必公主定也不会放过这次吃白饭的机会吧?”

她看起来就那么像一个吃白饭的么?不过既是蹭饭,她一向也是很乐意的,一跃下了凳子,笑吟吟地至方君眠的跟前,“小眠丞相也去?”

楼钦颜愈是不乐意了,干咳几声道:“喂喂,朕才是这次掏银子的,十九你应来拍朕的马屁。”

“方才是谁那般狗腿地来求我去改一改口粮的呀?”不言而喻,她说话时目光还故意地在楼钦颜的身上扫了一圈,在他脸色一阵暗黑之时,她几步闪到了内屋,只道:“我换件衣裳。”

楼钦颜郁闷地倚在门楣处,瞅瞅里头忙着换衣裳的人影,才有些不甘不愿地轻道:“为何她对君眠你和对朕的态度差得十万八千里?”他何曾这般郁闷过,他是皇帝,是天下女子都朝思暮想的人物,可对这女子似是什么都不管用。

“陛下与公主倒是挺像的。”方君眠岂是不知他心里头郁闷的是什么,转而回的却是不着边际的话。

他一愣,半刻后却是大笑着:“君眠,有没有人说过你前世可能便是只白狐?”

“你前世可能是只狼。”未等方君眠回答,便有一道悠然的嗓音替他说了,桑玖韶换的是一身月白的男装,只扎了个简略的头绳,却是怎么看怎么得风流潇洒,后顿了顿补充道:“而且还是只白眼狼。”

楼钦颜只觉眉间跃了数下,但还是素养很好地忍住了,眉眼一弯道:“十九,如此你前世定是株草。”他故意学着她的模样顿了顿,悠悠道出下半句:“墙头草,风吹两边倒。”

桑玖韶冷哼了声,微颔首,容上是依旧一派笑吟吟,“那也绝不会倒向你。”说罢自主走到方君眠的身后,示意浮生退下由她来退便可,“我这株墙头草呢偏生只认模样绝伦之人,是吧小眠丞相?”

“两位再这般斗嘴下去,酒楼恐怕就要没位子了。”方君眠无奈地叹了口气,呵,这两个人确然很像,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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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玖韶对于免费的白饭来说从来都不是客气的,一坐上便狮子大开口地报了一连串的菜名,听得掌柜的一阵汗哒哒,可看看两侧衣袂翩翩的男子,不管横看竖看都是惹不起的,于是乎便愈加狗腿地伺候着下去准备饭菜去了。

“十九还当真是不客气呀。”楼钦颜手捏把玉扇,笑意荡在唇边,宛若远山隐于薄雾之内,可触却不敢触。

“青楼兄的银子多得可以拿来如厕,在下定然是不会客气的了。”

这个形象到极致的比喻叫楼钦颜不由地唇角抽搐,他知她是故意要唤他“青楼”,便也懒得纠结她对自己的称呼了,转而捏着杯几小抿了口酒朝外头看去。

窗棂所对之处恰好能看到一座高搭起的擂台,台下人声嘈杂,皆是摩手搓脚的模样,随之就听着台上抱拳的中年男子说道:“今日摆下这擂台实则是为了小女的终身大事,不管是那方侠士,只要付了二两银子便可上台来过招,若是打赢了小女,便是我熊斌的准女婿!”

此时一干菜肴已然上了桌,桑玖韶啃了几日的青菜豆腐早已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拾了竹筷便毫不客气地开动,楼钦颜反摇着手中的折扇,笑意浓浓,“民间的比武招亲倒是挺有意思的。”

桑玖韶顺着他的话从菜堆里探了双眸子看向擂台上打斗的两个身形,手下却未曾停下来过,塞得整张嘴都是,“既然有意思那你便也去试试呗,说不定还真能做个准女婿呢,而且看那女子的身手也不错,日后若是进了宫,定能叫后宫热闹非凡。”

“不过若是十九的话,那定是前朝后宫一般热闹非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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