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接着说道:“可很多时候,你退一步,别人却未必敬你,你可明白?”

修宁听明白了宁王的意思,宁王是希望她在处理后宅之事的时候,可以更强硬一些,而不是全然无所谓的态度。

修宁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林姑姑,你打算如何?”修宁问宁王。 宁王想了想,终是说道:“今日看似咱们占了上风,殊不知这是父皇压根就没有将咱们放在眼里了,我临行前,皇祖母曾叮嘱过我,她老人家一故,国公府也如她所料的一般,辞官的辞官,遭贬的遭贬

,在旁人看来,只怕是觉得我对承王毫无招架之力了。”

修宁也表示赞同。

宁王遂是接着说道:“廉大人那边倒是清净,不妨就让廉大人照料一下林姑姑,这样本王也放心,你若是什么时候想去看看,那便去吧!”

修宁摇了摇头,她知道这个时期,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盯着,她若是真的去看了林姑姑和廉光誉,只怕会把他们两个人暴露出来。

“大司马那边,我也叮嘱了,平日里依旧不表态就是,修宁,我在等。”宁王静静地说道,眼中却闪着一股光芒。

他的确是在等,他等宁王最是意气风发的一天,将他一举击垮。

“那他邀你赴宴是何故呢?”修宁诧异问道。

宁王冷冷一笑:“不出意外,父皇便会在宴席之上,封老九为太子,而后,在昭告于朝堂。”

“为何要这样大费周章?”修宁皱着眉问道。

“做给我看的啊!”宁王风轻云淡地回答,好像他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一般。

修宁捏了捏他的手,正色道:“这是才刚开始而已,没事的,弘深,我信你。”

宁王深深地看了修宁一眼,点了点头。

她们心中都明白了,皇帝这样无非是为了让宁王成为一开始的见证者,甚至于他要先下旨在府上,在公布于朝堂,这样颠倒顺序都无所谓。

“你恨他吗?”修宁问宁王。

宁王自然知道,他指的是皇帝。

“荀沛菡,她最近似乎是过得太舒坦了一些。”修宁忽地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宁王狐疑地看了修宁一眼。

修宁轻轻笑了笑,淡淡说道:“我就是觉得,如今她是嫁了承王不错,司徒府上自然是要一心一意地效忠于皇上和承王,我却不喜欢她们这种关系。”

“前几天,我特地让思安阁盯住了司徒府,且已经让卫靖送了一名女子入了司徒府,荀司徒似乎还极为宠爱她。”修宁接着说道。

“你想捏他们的什么把柄?”宁王问道。

“若说权贵百姓什么的,皇上肯定不会在乎的。”修宁如实陈述道,即便是语气清淡,但心中却是一凉。

这样的皇帝,真的是太自私了。

“他在乎的,那就只会是涉及到他自身利益的事,或者是威胁了他的皇权的。”宁王冷静地陈述道,他忽的明白过来,“我本也就没想策反他,我要他死,当初对廉大人用的一切也也适用于他。”

“王爷打算如何?”修宁询问道。 宁王轻轻一笑,悠悠说道:“荀司徒喜声色犬马,素爱金银,盐铁虽是官贩,但却是油水极大之处,我不信他没有私贩,修宁,你让人且盯着他一些,狩猎者盯准了猎物,便就相信猎物总会有上钩的一

天的。”

修宁点了点头。

她却不得不承认,她所想的比起宁王,终究还是格局略小了一些。

她所想的却只是用女人来离间,却远远没有宁王考虑的更为致命。

“还有一件事。”宁王忽的说道。

“何事?”修宁问。

宁王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我此番这般,良平向来是和我一条心的,皇帝如何会将他留在京城,遂是明升暗降,调往了幽州,下月便要启程了,因此,我有意过几日带秋晗回门,你意下如何?”

修宁看了宁王一眼,嗔怪道:“在王爷心中,我就是这样小气吗?”

宁王笑了笑,没有说话。

“王爷,我曾答应过施姨娘一件事。”修宁突然说道。

宁王见她方才开口,便就明白了她的意图,说道:“你还是觉得那件事和侧妃有关,是吗?”

“是。”修宁毫不避讳地回答,接着说道,“王爷,侧妃的命是命,旁人的命同样是命,她对我如何,我只当是些无伤大雅的小手段,可人命关天。”

这是修宁头一次如此开诚公布地和宁王谈起纪侧妃的事。

“倘若你可以找出证据,我绝不袒护。”宁王轻声说道。

但修宁明白,良平会袒护。

毕竟良平是宁王的左膀右臂,但这句话修宁还是没有说出来,事情没有到这一步,她又何必去做这一步的选择呢?

话说到这里,王府便也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