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墨菊应道。

她心中自然也同荀沛函一般,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悲喜。

太子愿不愿意留宿,似乎真的不太重要。

翌日一大早,太子上完朝就直接把人给荀沛函送了过来。

且说宁王府那边,所有人都只见着了马车进府,都未曾瞧到修宁,便就传出了修宁病重,不得见人的消息。

府中人人皆知宁王对修宁的情深意重,可这重要关头,宁王却客居在太子府,不曾回府,这一切蹊跷得极为明显。

陆姨娘虽是和纪侧妃有了间隙,但还是随着众姨娘一道来了纪侧妃处。

“按理说,晨昏定省,你们也应当是对王妃才是,来我这里又是为何?”纪侧妃心中是知晓的她们是为何而来的,因此故意说道。

陆姨娘露出一抹笑意,伸手去拉纪侧妃,想要以示亲近,却被纪侧妃不动声色地拂开。

陆姨娘有些尴尬,她对李侍妾使了一个眼色,接着道:“娘娘,此言差矣!今王妃病重,娘娘便是妾身等人之首,妾身等自当是以娘娘马首是瞻。”

纪侧妃很受益这些话,她心中对陆亦凉的不快,也暂时少了几分,垂下眼睑,问道:“姨娘向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既是来了,不妨直说吧!”

“妾身总觉得王妃此次病的蹊跷,王爷也久未回府,王妃终究是咱们府上的主母,因此,妾身想要前去探望一二。”陆姨娘说出自己心中的顾虑。

“不只是姨娘,就是妾身也觉得蹊跷,妾身也想去看看。”李侍妾附和道。

“是吗?”纪侧妃应得颇为漫不经心。

陆姨娘和李侍妾交换了一个眼色,便就只好沉默,看着纪侧妃的每一个神色。

施姨娘也觉得不对劲,但她觉得,王爷这样做定然是为了隐瞒什么东西,一定是有他的目的之在的。

施姨娘想了想,开口道:“王爷已经下令,王妃病重禁止其他人探望,姨娘这是想要违背王爷的意愿吗?即是如此,姨娘自己去便罢了,又何必拖上侧妃娘娘了!”

纪侧妃听到施姨娘所言,心中的顾虑又深了一层。 她想了想,神色瞬间一变,呵斥道:“你以为我是不知你心中是打得什么主意吗?荒唐至极,王爷,既说王妃病重要,安心养病,那王妃就是病了,你有什么资格觉得其中有蹊跷,需要你去查探一二。

陆姨娘以为,只要是事关修宁,纪侧妃应该是和自己站在一条线的,莫非纪侧妃真的料不到,修宁不在王府,甚至有可能是在太子府,宁王宣布她病重,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保全她的声誉罢了。

“陆姨娘真是疑心病太重。”沈姨娘出言讥讽道,她盯着自己的茶杯,也没有喝,就只是看着,默默的说出这句话,看都懒得看一眼陆姨娘。

陆姨娘没想到沈姨娘会开口,她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就再次对李侍妾使了一个眼色。

“沈姨娘这话便就重了。”李侍妾悠悠说着,抬眼看了一眼沈姨娘,“主母病重,自然是非同小可之事,姨娘心中担忧挂念,也是应当的。” “姨娘对此这般郑重其事,不如便去求了王爷侍疾吧!王爷定会首肯的。”沈姨娘神色淡淡地继续说着,说完,她就干咳了两声,因为剧烈咳嗽过,因此两腮有些红了,倒是添了点眼色,她垂首一笑,

喘了一口气,看向陆姨娘道,“姨娘久病过,许是不知,只怕王爷是有原因才隐瞒王妃的病情,若王爷拗断不过姨娘,真派了姨娘去侍疾,只怕王妃之病来势汹汹,姨娘这身子骨是抵挡不住的。”

陆姨娘心中的担忧更甚了,她有些不确定地看着沈姨娘:“你是说王妃患的可能是会传染的。”

沈姨娘挑了挑眉:“我可没这样说,是陆姨娘自个儿说的。”

陆姨娘心中更加拿不定主意了。

她原本是料定了修宁定然是不在王府的,但此时听来,却似乎是修宁在,是去了太子府便患上了疟疾,因此宁王留在太子府似乎就说得通了。

“那王爷留在太子府太危险了。”陆姨娘不禁说道,心中对修宁的恨,也暗暗加深的几分。

“荒唐。”纪侧妃呵斥道,她本就生了一双柳叶眉,此时没见一挑,也只是微见怒意,却还是美得不可方物。

施姨娘静静地看着,美人真是连发怒都是美的,也难怪在修宁未进府之前,整个宁王府的恩宠都及不上她了。

施姨娘紧紧地握住拳,贺姨娘的死,她一直记在心里。

她不相信一个人可以突然会变得这样聪明起来,施姨娘的视线不禁放在了纪侧妃身后的梅芝身上。 “你可知你口中说的人是谁?那是当今太子,是日后的储君。”纪侧妃怒道,她起身背过身去,语气也冷上了许多,“好在在座的都是我宁王府的人,今日之事,谁都不许传了出去,至于陆姨娘,您也算

是王爷跟前得脸的人,有的时候,脸面还是要自己顾忌的。”

陆姨娘神色一变,她心中虽然是不舒服,但还是低下了头去,应道:“多谢侧妃娘娘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