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宁看着高台上的李弘深,唇边露出会心的笑,静静地,一步一步走向了他。

李弘深伸出手,他用力地握住了修宁,平静地看着众人,颇有一番睥睨众生的味道。

他垂下头柔和地看了一眼修宁,柔声说道:“修宁,这一路走来,辛苦你了。”

修宁抿唇一笑,无声地摇了摇头。

接着,李弘深大声地说道:“于江山社稷,我只求无愧我大夏一民,而于修宁,我只愿我与她一生举案齐眉,我若为帝一日,修宁便是我此生唯一的后。”

他竟当着天下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众人皆愣了片刻,却不曾想新帝与新后竟然如此情深意重,众人明白了新帝之意,纷纷跪了下去:“参见皇后娘娘。”

修宁颔首示意,说道:“诸位请起。”

新帝登基之后,改年号为嘉宁,以加喻吉庆,欢乐,以宁喻安定,这是新帝对万民的无上期许。 府中,李弘深对沈姨娘心中一直有愧,且豫立养在了沈姨娘名下,李弘深遂是给了她昭仪的位份,且赐封号为“贤”,以表对沈姨娘的赞颂,施姨娘因一向安分守己,且育有一女,遂是封为婕妤,柳烟

烟这次立了功,她虽身份低微,但李弘深也给了她美人的位份,张侍妾和李侍妾则都封了八子之位,其他的通房等也都一一许了位份。

可即便是这样,众臣依旧觉得新帝的后宫委实是稀薄了一些,且新帝膝下子嗣委实单薄。

于是朝臣开始纷纷上谏要李弘深选秀填充后宫。

李弘深看着这些奏章,对着修宁,有些啼笑皆非:“你且看一看,他们这一个个的,是不是管得太宽的。”

修宁将他随手扔在一旁的奏章整理好,笑了笑,说道:“自古皇帝的家事,便是事关天下的大事,他们这样也是有道理的。” “府里的那些老人也就算了,都是从前就在我跟前的,如今也不可遣散了去,后宫养几个人也并非是养不起,只要安分守己,我也并非是不能容,只是新人,到底是意难平一些,年轻气盛的也不知个长

短,养着也没什么大事,倒是会给你平添不少麻烦,如此便就作罢吧!”李弘深很是随意地说着。

修宁知道他是不会改变主意的,只好笑了笑,便说道:“只怕难堵悠悠众口。”

李弘深扬起唇,面上现出一丝极为轻蔑地笑:“那帮人也不过是拿子嗣来说事罢了!倘若你早日为我生个一儿半女的,又有什么顾忌的?你我的孩子,将来定然就应该是我大夏未来的国主。”

修宁笑了笑,她没有答话。

李弘深抱住了修宁,就开始上下其手起来,修宁笑了笑,推开他道:“别闹,我可不想背上妖后之名,这尚是白日呢?”

“那又有什么打紧的?”李弘深很是不在乎地说道。

修宁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扬唇清幽说道:“可我等一下,要去见一个人。”

李弘深的神色立刻严肃起来,他问修宁:“荀沛函?”

修宁点了点头,她静默了片刻,沉沉地闭上眼,过了许久,才睁开:“那个时候,我看着苏音受尽了折磨,我差点,就真的没有办法再见到你了。”

李弘深可以想象修宁那一段时间经受了什么,他没有答话,轻轻地将修宁抱入了怀中:“你想如何,那便如何,都随你。”

修宁点了点头。

修宁去见荀沛函的时候,她特意带上了苏音。

荀沛函如今是假太子的正妻,即便是荀司徒昔日的门下,都不敢说什么话了,没有一个人愿意为她求情,朝堂之上,似乎都忘了她这个荀司徒嫡女,废太子的太子妃一样。

修宁特意让侍女去牢中提取了荀沛函,并且还让荀沛函好生梳洗了一番。

荀沛函看到了修宁,眯起眼打量着她:“怎么?七皇子妃?不,现在是皇后娘娘了,你此时是想放了我?”

“对,本宫当然是想放了你。”修宁笃定地回答,她扬起脖颈,居高临下地看着荀沛函,“先前你与本宫说的,本宫时刻都不敢问,不死不休,你放心,本宫不会让你死的。”

荀沛函的眸光一缩,她有些站不稳了,手扶住了案桌,定了定心神,目光摄向了了修宁:“你想做什么?”

修宁轻轻一笑,她看着荀沛函依旧精致的面庞,用手挑起她的下巴:“这样如花似玉的一张脸,糟蹋了委实可惜,你放心,本宫一定会让你这张脸发挥作用的。”

接着,修宁看向了苏音:“苏音,本宫答应你的,一定做到。”

荀沛函忽然浮现出一丝慌乱,她瞪着修宁:“你敢?我父亲刚故,他门下门生众多,你当真希望他的帝位不稳?”

修宁眸光中浮现出一丝不屑,她无比轻蔑说道:“你可以试试,本宫倒是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修宁说完,顿了几秒钟,接着说道:“你想来不是最喜欢要挟人吗?你可莫怪本宫没提醒你,昔日你父亲革职,太皇帝留下了你满门妇孺的性命,并未连坐,本宫是个记仇的人,若你想寻死,本宫可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