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寒君听到屋内的相谈声音大概明白了所以然,南宫宸或许已经来过了,而且将玄儿已经抱走了,不然这教主也不会撤离这里。

一旁的顾忆听不到里面的声音,着急问道:“如何了?能听清楚吗?”

傲寒君转头看着顾忆,眸子闪过一丝异样,便道:“听他们说孩子被转走了,说是这个地方正在被官府盘查,所以白教圣会要迁移。”

顾忆皱着柳眉问道:“玄儿被转走了?”

按道理说应该不会,毕竟教主抓走玄儿就是为了能与官家谈判,如果转走了那如何谈判,或者说他们的目的是什么?难不成不是为了谈判?

对了,在城门口遇到的巡逻说新皇颁发的政策,那就说明白教圣会的教民应该很向往新政,既然如此那会不会是民心涣散了?

不,教主这个人很诡异,他的想法很难揣摩得透。只是需得尽快找到玄儿才行啊。

傲寒君看着顾忆一脸沉思的样子有些心虚道:“既然他们在准备迁移,那我们就先去瞧瞧,说不定能提前一步找到玄儿。”

顾忆突然想到了什么,便问道:“你刚才说玄儿已经被转走了?”

傲寒君点了点头。

“不对啊,教主,小支,蝶化雨都在这里,为何将玄儿单独转走?此刻不管他们什么目的,只要玄儿好好活着那就说明玄儿就是他们的筹码,怎么会有人将这么重要的筹码单独转走呢?而且玄儿只是二十多天大的孩子……该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顾忆这样一假设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傲寒君赶紧搂住她,安慰道:“你别自己吓自己,要不我们先在此处找找,说不定还能打探到别的消息。”

顾忆憋了一口气:“那我们分头行动吧,我对这里还是比较熟悉,我去左边找,你去右边,然后我们在县衙后面的长廊汇合。”

傲寒君点了点头,让身旁的一守卫跟着顾忆,还将怀里的烟花信号交给她,嘱咐了一句:“小心些,有什么事记得发信号。”顾忆点了点头这才绕过去到右边。

等到顾忆的身影在黑夜中消失看不见了,傲寒君身边的另一个守卫道:“盟主为何不告诉姑娘实情?”

傲寒君止住手看着顾忆消失的方向:“如果她回了皇宫,那她便永世都不能轻易的出来,这一次是上天给我的机会,我如何想要舍弃?你跟上去,将这里所有的人都灭口。”

“是,盟主。”

我三番两次的告诉自己一定要对你放手,要忘掉你,可是奈何你偏要出现在我面前,让我欲罢不能。既然这一次是上天给你我的机会,那我便好好争取一把。

忆儿,我已经放过两次手了,这一次便不会了。

顾忆和傲寒君身边的守卫慢慢绕着左侧过去,绕过假山到了后面的练堂,虽然顾忆在这里呆的时间不是很长,但因为先前想要弄到消息所以对这里还算是熟悉,只是怪异的是就算到了平日里他们打坐的练堂也没有人。

白教圣会到底出了何事?

檀木窗微微被风吹开,寒风袭击而来,顾忆猛然闻到一股恶心的血腥味。她脑海里暮然想起以前的场景,当初那两个黑白副使被教主剔骨拿血炼药的事……莫不是那教主都把人拿去炼药了?

“我们绕去殿堂看看。”说完顾忆便折回原来的路朝着教主的主殿去。

里面的谈声似乎没有了,顾忆匍匐在窗口,用手指戳了一个洞看里面的情况,只见教主一身红衣醉醺醺的靠在红毯软榻上,那双魅人的红色眸子此刻就像是刚嗜过血一般盯着某个地方。

她很像冲进去抓住那教主的衣襟逼问他玄儿在哪里,可是她知道那样也无功而返,说不定还要搭上自己的性命……

顾忆紧紧握住拳头,随后松开看,殿内没有血腥的气味,那就说明教主没有拿人炼药……既然如此,那这些众多的教民那地哪里去了?

两人继续朝着左侧绕过去,过了练堂再到后面的小院,突然她感觉血腥味越来越重,而且小院里面有一处房间内灯火阑珊,随后便听到有东西岁落在地的响声和呼救声。

顾忆疾步闯进去,刚好看到一把寒铁利剑就这样直直刺进一个女人的胸膛,随后那女人吐了一口血染红了身上淡蓝色的衣襟,她那双绝望的眸子偏头看着帘子后面,随后整个身体无力的倒下,在血泊中染开一朵花。

“娘!!!!”帘子后面突然跑出来一个孩子,死死抱住那女儿的尸体悲痛欲绝,声声哀痛。

刺杀那个女人的人又再次举起手中染红的刀对准着那孩子刺下去,顾忆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以最快的速度扑上前去抓住刀刃……

双目通红望着那罪魁祸首,刚才因为是背对着,现如今才看清了,她不由吓了一跳,这不是寒君身边的另一个守卫吗?

那守卫也是一惊,立马抽出被顾忆握着的刀,但就是因为他这一抽出顾忆的双手被刀刃割伤,几乎都能见到皮开肉绽下的骨头。

“小姐姐……”小孩见到自己的娘亲在自己面前被人杀死,早已经是悲痛欲绝,又看顾忆的双手被人弄伤,他怒从心中来立马想要扑上前去抓住那个人,只是顾忆一把拦住他:“小支,别冲动。”

顾忆怎么也没有想痛,为何寒君身边的守卫会杀掉小支的娘亲,而且他还准备杀小支,这到底是为什么?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杀人?!”顾忆几乎是不敢置信吼出来的。

那守卫看了看另外一个守卫,站在原地也不语。顾忆的双手已经痛得麻木,她站起来将小支护在身后,对着那人厉声道:“你,到底是谁!”

那小小的身子却有一双犀利的眼睛,那深邃不见底的眸子如此凛视让一向在江湖上浪迹的大汉也有些胆战心惊。那守卫手里紧紧握着刀柄,道:“命令行使而已。”

“谁的命令?!”

其实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顾忆的心已经凉了大半,她有些抗拒这个答案,但是又不得不知道这个答案。只怪她太愚蠢,将江湖上的恩怨情仇想得太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