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下午,三个少年在拉多夫采尔到弗赖堡的公路上洒下了一串串的歌声和欢笑。

这个短暂的拉多夫采尔假期,顾烁、王一繁也通过夏浅浅张罗的饭局认识了不少华国朋友,也包括不少他们想认识的同龄女孩,玩的比余晖还开心。

而经过咖啡馆的下午,发觉他的目光后,夏浅浅绽放出的刹那间的娇羞已经彻底迷晕了余晖,随后一直在傻乐,傻傻的快乐。

经历过这个难得的、和足球无关的假期后,三个少年完全没有了各自的沉重,好似整个身心都被拎进博登湖蘸了蘸、洗了洗,轻松和快乐。

和着肆意的音乐,回程的三人话题也肆无忌惮,说起泡妞、跑车、音乐如此,提到足球也一样轻松、不顾忌。

这次假期对三个身处异国他乡的足球少年来的正是时候,足球对他们来说不再是一根绷着的弦,他们不再在家长、别人的期盼下一直忙着将弦越上越紧,而是把足球当成自己一种而不再是全部的追求,学会把紧盯着足球的眼光暂时移开,打量一下周围的美景,然后身心愉悦的再把看到的美好带回足球,相互促进。

余晖的变化连技术宅卢卡斯都感觉的到,在又一次训练完,点评余晖的技术动作时说:

“同样的动作,感觉以前是坚决果断,现在是轻松欢快,余,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

余晖也说不清楚,总之现在看足球不再是实现目标的工具,而是瓦希里说的是个宠物,踢球的动作不再是迫使她到那里去,而是在诱导她完成自己的心意。甚至觉得她也有自己的思想,自己只有通过更标准的动作和恰当的力量去说服她、诱导她,最后才能达成两者之间的共识。

做到这个可比单纯的迫使难多了,足球就像个刁蛮任性的小姑娘,当他越在意,足球的要求越多,要求动作越标准、细腻,力量更恰当、安逸,差之毫厘就发脾气、甩脸子。

但这个过程很有趣,六月短假以前除了读书和例行跑步,余晖都泡在自家小球场试着让足球少些刁蛮,多些温柔。

在这种事与物都大不相同的感受下,每天醒来,余晖都会充满动力。

期待夏浅浅的电话,互相交流过去一天各自趣事,盘算夏浅浅申请的弗赖堡音乐学院能不能通过。

期待在学校讨论课舌战群雄,把自己新学到的华国传统知识宣扬一番,让满室老外目瞪口呆。

期待昨天山道边含苞待放的野花今天会不会盛开,几天不见的小松鼠在晨跑时还能不能遇动。

更期待足球能变得更温顺一些,像隔壁邻居养的吉娃娃,围在脚边四下欢跳,但别人总诱骗不走…

瓦希里即使有几十年的执教青少年经历,但余晖的迅速改变也让他看得有些迷惘。在他的认知中,16岁以后球感就不会增涨是个铁律,可余晖经过半个多月的努力,肉眼可见的提升华丽丽的打破了他的固执。连同经常过来训练的顾烁、王一繁以往动作的刻板、僵硬都有改善,就不能按卢卡斯说的爱情的力量去解释。

对这个情况很疑惑的瓦希里特地找了克劳琛讨论,结果克劳琛告诉了瓦希里一堆文化的东西。说东方文化对慢的理解比西方文化更深,在细腻和柔和上身体和思维都更有天赋等等,什么禅呀道的,听起来很神秘的东西把瓦希里唬的一愣一愣,又没更好的解释,只好接受了这种说法。

事实上,克劳琛说的有些道理,华国文化和思维对技巧和灵巧性的东西的确有帮助,身体更适合。但更重要的是,余晖包括顾烁、王一繁心里各自绷的那根弘放松了下来,之前的僵硬、刻板大都是人为和环境施压造成的结果,经过前期训练比赛的厚积薄发,再加上华人的这些天赋,放松下来后立刻展示出了明显的效果。但这其中,人为的影响远大于天赋的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