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展宁并不知道,那日自己与展臻在巷口的亲昵,通通被严恪瞧见了。

她自然也不知道,严恪对她与展臻的关系,已然有了误解。

严恪与她来时,本已算默应了她的要求,此刻她骤然被严恪这么一问,听出对方话语中的寒意,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严恪怎么会知道,展臻的身份,不仅仅是叶乾的徒弟那么简单?

是自己之前太过紧张,露了端倪,惹得他怀疑了吗?

即便眼下严恪是她唯一能求的人,展宁也没打算过,要向他袒露展臻的真实身份。

她不由有些踟蹰,犹豫该如何应对严恪的疑问。

她这般反应落在严恪眼中,却刚好证实了严恪的猜想。

他只当她是说不出口。

严恪嘴角的冷意越重,而眼里除了寒冷以外,还有些轻微的恼意。

他是在着恼自己。

明明已打定主意,不要再过问眼前这人的任何事情,待江南水事了结,回了燕京,彼此便桥归桥,路归路,再不相干。结果却又因着对方露出的几分脆弱,以及那一句除了他无人可求的话,便趟进这么大一淌浑水来。

他之前还道林辉白糊涂,如今倒觉得,自己怕比林辉白还要糊涂些。

前者是蒙在鼓里,他分明一清二楚。

这般想着,严恪唇边冷笑便更深了些。他的五官轮廓深邃,这般笑起来,面上那点嘲弄的情绪便显露无疑。他道:“展宁,我不是林辉白,也不是睿王爷。在我面前,不如收起你那些小手段。你要救面前这人,总得拿出些诚意来。”

严恪这话一出,展宁目光一颤,她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兄长,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