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柱环绕着深沉的暗色光芒,每一道石柱都有一处空白的地方,没有纹路和古怪的文字填满。

有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隐隐约约从石柱内部散发。

每到深夜就会出现一道强大的虚影,缓缓展现出奇形怪状的实体,最后消失。

石台上盘坐的青年大祭司,双手高捧起权杖,嘴唇蠕动着古老繁复的语言,虔诚的低头。

身穿黑色祭祀服的大祭司,忽地嘴角弧度上扬,透露这近日难得的好心情。

终于成功祭炼了这七十二道灵魂容器,从此它们能真正的禁锢神的灵魂。

祭月从石台起身,走向其中一道石柱,在空白处刻上了一个名字。

“第一个选谁好呢?”貌似苦恼的呢喃,手上毫不犹豫的刻下一个名字。

“以双生名义,签下束缚契约,灵魂容身于此。”指尖溢出血珠,一点点的染红雕刻上的名字,契约的力量开始束缚名字的主人。

浴池里沐浴的神女,曼妙的身体无力垂落,颤抖着四肢如同垂死挣扎的鱼。

面对灵魂上强力压制,神女挣扎过后,化作一团柔和的光,来到了一道石柱前。

祭月看向神女美妙的身躯,不含一丝杂念,伸手将她封印进去。

注入灵魂的石柱光芒大盛,它上方的虚影呈现实体化,本是圣洁美丽的灵魂魔化为妖异的魔兽影像,美丽头颅顶着弯曲的鹿角,赤红如蛇的身躯。

神女努力保持神智上最后的清明,看向那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

她的唇无声的蠕动。

她在无声的质问,为什么那么残酷的对她,出生的时候夺去她的力量,现在又要夺走她的灵魂。

“我让你成为第一道魔神柱,你该感谢我,让你成为第一个见证伟大时刻的人。”

面对双生子最后的质问,祭月微笑的如同一道春风,说出这样一段无情的话。

“你的存在没有必要,有我一个就够了,而你是多余的。”彻底封印住对方,祭月转身走出祭坛。

漫无目的的走下去,不知道走了多久以后,祭月才停了下来。

祭月心中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喜悦,长久以来的血脉联系让他养成时时注视另一半血脉的习惯,不知不觉心中对芙雅重视起来。

他并不像是口头上那般轻视双生子的另一半。

祭月手中拿着祭祀的权杖,重重的握了一下,心情的起伏平息。

仿佛间回到初生那刻。

太阳第一天升起,降落。

月亮交替太阳升起,散发属于夜晚独特的光芒。

一对双生子生命降生,在原野披着月色的土地。

同时出生的双生子,命运完全不同,神女的力量被魔夺去,一瞬间沦弱势。

趁着神女昏迷,魔只是看了眼她就走了。

他身上有神的气息,却是完整的魔族血脉,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被排斥,最初不会利用身上力量的日子里,他被关在笼子里,取悦着一群贵族,浑浑噩噩的不知他到底是谁。

随着他长大后,那些人看他的眼神越来越灼热,本能的感到危机意识,他害怕的缩在角落,拒绝想要抓住他的手。

撕破衣裳的声音,骨折的四肢,他最后的意识是俯身而下的身躯。

醒来以后,四周一片废墟,他望向墙上华丽的镜子,一双赤色的眸子映现。

他流浪过很多地方,气息奇怪的他不被魔族容纳,还会被神族驱逐,仿佛偌大的世间,没有一个容身之处。

那次力量爆发之后,他身体的力量又归于沉寂。

他每次严重受到致命伤,奇迹般的愈合全身伤口,不会死去,面对危险,他都会失去意识,醒来又是一片废墟。

他似乎习惯这样流浪的生涯,不想去改变什么。

直到他遇见一个愿意接纳他的人,真正让他有了归属。

“主人。”随着他这声低呼,眼前出现一道人影。

他痴迷的抱住人影,头埋在肩上,满足的深吸了一口气。

祭月猛地睁开眼,人影瞬间散去,他幻化而成的人影不是真实的主人,脸上病态的迷恋迅速消失。

“大祭司,想不到你喜欢自己的主人。”来者的一语令祭月脸色大变,甚至起了杀心。

来者正是海皇。

温和亲切的笑容如同一个善良的好人,海皇笑了笑:“我们可是合作者,你是魔主得力的手下,我怎么会在关键时刻调拨你和魔主的关系。”

海皇摸了摸下巴:“大海湮没陆地,魔族覆盖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