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初妍身子一震,薛太太能有什么话要跟她说,关乎薛傲?还是薛谈?总之不会是单纯的叙话。不过再多的疑惑,她也只能藏在心中,只能交待韩淑微安分些,就跟了那小丫头去。

至于那厢的林谨欢,却发现她出了净房后就迷路了。那丫头看着像是认路的,又不像是认得路了,七弯八拐不知带她去了什么地方。

待最后进了一个满目皆绿的园子,林谨欢终于站住了,喝住那丫头:“这是什么地方?你要带我往何处去?”

那丫头却仍旧埋着头直直往前走,嘴里含混不清道:“姑娘,我方才走岔路了,现下领着你穿过这园子,抄近路回去。还请姑娘回去后不要与大姑娘二姑娘说,否则奴婢又要被骂了。”

这话说得委屈,而林谨欢是最最心软之人,哎一声答应了,就提着裙摆跟上去。

这园子着实奇怪,这儿一簇竹子,那儿一簇冬青,便是水里也养着不知名的水莲,就连入眼的亭子和栈桥都是翠竹做的。翠竹伐下后应泛黄,而这些竹子上边不知涂了什么,仍旧是碧绿碧绿的。这园子通体碧绿,映在水里,显得水都绿得如翡翠一般。只是园子里只有树,只有水,却没有花,这颜色着实单调了一些,也不知这信国公府后头藏着这么个园子是要做什么。

林谨欢跟进那丫头的脚步上了一座竹桥,才发现脚下的荷塘竟是活水,而且这塘子该有十丈宽。这竹桥离水面有两丈高,她走了几步,看着下方蓦地晕眩起来。她闭了闭眼,稳住心神,一睁眼,忽而瞥见不远处的水上居然有人垂钓。

姿容胜雪,眉如墨画,面如桃瓣,如流华,若金玉,说的就是他了吧。他坐在船上,行为懒散,便是一根钓竿也只是随随便便放着。

林谨欢是见过他的,只是她每一次见他,他都是一丝不苟,端端正正地坐在轮椅上,面上永远是似笑非笑的模样,嘴角的弧度更像是常年不变。而此刻的薛谈,一袭纯白袍子,配上一头顺滑墨发,越发衬得他气质温润,有如闲散仙人。

就在林谨欢发愣时,背后的丫头却悄悄地伸出了手,轻轻地从侧边扯掉了她的腰带。待林谨欢发现胸前衣襟绷开,就要回身整理时,却腰间一重,脚下一个趔趄就摔到了水里。

薛谈这园子是不准外人进来的,就连个书僮都没带过来,也不防备竟会有人站在桥上,还会掉到水里。

他只听一个丫头在桥上喊:“不好了,林姑娘掉水里了!”接着,那丫头就慌慌张张跑出了园子,似乎是叫人去了。

“啊,噗,救命!救命!”林谨欢不会水,偏偏身上衣裳还散开了,想抓住衣襟,却又抓不住,着急得唤了两声救命就沉了下去。

这种事情是不该薛谈亲自去做的,可这儿没有别人,他也只能狠狠心撑着船舷就跳到水里,以双臂的力量划过去救人。

然而他的腿使不上劲儿,速度极慢,偏偏这园子很大,等那个丫头出去叫了人来都不知何时了,他也只能强撑着身子。好在这水塘不深,他离林谨欢也只有五丈远的距离。他好不容易将林谨欢拖到岸边时,她还有气息,只是肚子鼓鼓的,显然喝了不少水。

等他看清是谁时,诧异地皱了眉,拍了拍她的脸颊:“谨欢表妹,谨欢表妹……”林谨欢落水后,居然还能把衣裳脱了,真是千古奇闻。此刻的她,上身只有肚兜覆体,便是□的亵裤,也捋到了大腿处,绣鞋早已不见,罗袜浸湿,露出了一大截白皙的小腿。

他真是要急死了,人命关天的事情,竟至此刻,还无人来救。难不成真要他亲自……

可是林谨欢面色越来越难看,还有青紫之相,

薛谈无法,只得先将自己的袍子脱下,盖在她身上,再隔着袍子给她挤压腹部。但是时间拖得太久,便是腹中的水压了出来,她的呼吸却渐渐微弱。

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都破了,他也不能罔顾她性命,还端着架子,左右这儿也无人。薛谈头一次有些心虚地看了看这个只属于他的园子,轻轻捏了一点林谨欢的俏鼻,便俯□去,冰冷的双唇贴上了他的。

医书中都说这法子有用,应当不会骗他吧?

林谨欢落水时,只觉着她要去见爹娘,而后就像脚下有什么东西在拖拽一般,重重地往下沉去。忽而,有一股力道不知从何处而来,拖住了她的腰,带她离了冰冷的水中。可是胸腔里有很多很多水,又湿又冷,很是难受。然后,似乎有人在压她的胸腹部,水出来了,呼吸却越发艰难。最终,有什么人,贴在了她唇上,吹进一股又香又甜又陌生的气息来,似乎跟爹爹的有点像,但是又一点都不像。

等她睁眼时,就瞧见一双闭着的眼,那扑哧扑哧闪动的长睫,如蝴蝶翅膀一般。他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却如有圣光笼罩着他,那感觉就像一块羊脂玉。

作者有话要说:我讨厌抽抽的*,数据连接不上核心数据库,还一直发表不了新章节!折腾一个小时了!你妹的!

好像是发出来了,作者已阵亡,躺倒挺尸中……看到更新妹纸们举个手!今天能看到更新的都是强人啊!绝对人品爆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