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府!秦严,停车!”柳初妍霎时发飙,外边两个人闻言,吁一声,马车就停了下来。

“爷?”秦严和秦肃相互推搡几下,最终还是秦肃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薛傲也头疼,可若这会儿让她回去了,他就难有机会讨她欢心了,立时抱住她的腰,蹭她的脸颊:“楚楚,我错了,你别生气。我以后就安安分分的,你不让我动,我绝不碰你一下。只要你别恼我。”

“我要回府!”奈何柳初妍就是油盐不进,薛傲便是再认错也无用。

“楚楚,别闹,小心让人听见了。”薛傲无法,只得拿这个恐吓她。

果然,柳初妍当即安静了下来,却还是咬牙切齿地:“你送我回去。”

薛傲见此法奏效,顾不得她的抗议,忙附到她耳边去,轻轻呵着气:“楚楚,你还没去看我们的家呢。等看完,我再送你回去,可好?”

“不好不好。”柳初妍仍旧不答应,扭着身子挣扎。

薛傲长长地叹了口气,怕她闹起来,更不愿搭理他,只得叫秦严两个回头。

回到自己闺房,柳初妍就小心地锁上门,关紧轩窗,生怕薛傲又来作弄她。这个人,是个绝对的色中饿狼,她可得防好了他。她忽而瞧见桌上她给他备的生辰礼,方才未来得及给他,待明日恐怕也没机会了。

他适才在她耳边说什么 :“今日不见,可就不知何时了。”

这是何意?

柳初妍想不通,右眼皮却突突地跳了起来,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不过第二日,她就知道了。薛府的生辰宴都未来得及办,薛傲就得了朝廷命令去往江浙打倭寇。也不知道薛傲怎么想的,昨夜竟不告诉她,甚至走了也不留个信给她。

她是不能亲自去信国公府问的,便只好去刘颂贤处旁敲侧击。

刘颂贤明白她的心思,自然不会叫她担心。说是此次倭寇来势突然且凶猛,而大顺与瓦剌边界的战争也展开了拉锯战,还有大顺西边也不平静。她作为护国将军,得在朝中镇守,运筹帷幄,还得防着阉党暗地里使绊子,只好派了得力干将去边界。至于江浙的倭寇,只能派薛傲去了。

柳初妍听说过两年前的倭寇战,但是那时薛傲在她心里不过是个人名罢了,此时却是她心尖上的人。早知如此,昨夜她就不与他闹了,可眼下就是后悔亦无用了。

然而,柳初妍在这儿神伤,林谨欢处却是实实在在地热闹了起来。为了在百日内完婚,同时给信国公冲喜,薛太太很快就与将军府谈妥了,决定以一月之期为限,完成六礼。

因为时间紧急,林谨欢就只绣嫁衣,其余的全交待给绣坊了。便是嫁衣,她还求了柳初妍去帮忙。

“初妍,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林谨欢是打心眼里喜欢薛谈,所以对着明显被算计的婚事毫无异议,反而觉得因祸得福,高兴得很。她见柳初妍神游天外,笑着打趣道,“是不是想薛二爷了?”

柳初妍闻言,神情一滞,摸了摸脸颊:她表现得这样明显么?

事实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林谨欢见她羞涩又茫然的模样,笑得越发开怀:“你放心,薛二爷是有能耐的人,过段时日就能凯旋而归。到时候呀,他就会上门提亲。我们两个,还能住在一个府里,做最亲近的妯娌。”

柳初妍想起薛傲私自置办的宅子,外人都是不知道的,她也不能与林谨欢说,只是埋头,故作娇羞地笑了笑。

一直在旁看着她们绣嫁衣的刘关雎听此,若有所思地抹了抹鼻头,凑到柳初妍身边:“初妍姐姐,听说你爹爹的忌日快到了,你要不回杭州一趟?”

柳初妍顿时怔忪起来,是了,她可以去杭州,去杭州她就能见到他了。但是江浙有倭寇,特别是宁波绍兴一带,分外猖獗。她回去,只怕会给他添麻烦,还是罢了,摇摇头。

“小姐,老夫人身边的梅枝来寻你,说是老夫人找你有事。”正当柳初妍纠结时,松苓从外边进来了。

“梅枝找我?”梅枝作为老夫人的大丫鬟,向来不离身,今日却大老远地跑到林谨欢的院子里找她,定然发生了什么大事,柳初妍忙放下手头的活,出去。

林谨欢见她随着梅枝走远,也纳闷了,戳了戳刘关雎:“关雎,你去瞧瞧。”

“好。”

柳初妍走在小径上,就觉着有些不对劲,因为梅枝是不同于往日的喜悦,几乎可说是满面喜气。便是路上碰到几个丫头,都笑着望向她,却故作正经地行着礼。

“松苓,发生何事了?”柳初妍侧身,问后边的松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