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本质的心善,阴采如还是坚持去看云晓,直到她康复。

云晓能吃饭,能坐能下床,梅月霞的态度出现了微妙的转变,一言一行。

阴采如有自知之明,人家不欢迎那就不来了,来了看脸色,谁都不舒服。

可能云晓习惯了晚上听阴采如的话安然入睡,这一下子断了精神食粮,睡眠质量也直线下降,常常睁着眼睛看天花板,想入非非,一看就是大半夜,一天只睡个把小时。

梅玉霞忙死忙活照顾他们父女俩,云晓再是不痛快不满意,也不好张口控诉。

王佳佳说阴采如是一只昼伏夜出的老鼠,没个人样了。眼袋黑的就像墨水沾上的。眼珠子布满血丝,好像跟谁有深仇大恨,报了仇,心里还愤愤难平。

“办公室都成宿舍了,我都不知道白天忙了什么,迷迷糊糊的。”阴采如自哀自怨的,王佳佳问他晚上是不是找粮食了,粮食没找到,瘦了一圈。

阴采如就把云晓吃安眠药的事告诉了她。王佳佳的表情不是吃惊而是震惊:“这是第几个了?”

阴采如就是命里有桃花却成不了家的那种,情路漫漫却坎坷崎岖。阴采如也是这么想自己的,明明不缺女人追却到头来依然落了个单身。追其原因,他不缺女人追,缺的是合适的人。

“你别笑话我了,我就是个笑话,看着就够了,何必说呢!”阴采如自嘲,拿自己嘲讽解解闷。

老贵的咖啡阴采如一口没喝,既不是嫌弃太苦,也不是加糖块嫌甜。不管是苦是甜,进他嘴里,无滋无味,就像喝水似的。

阴采如总觉得欠王佳佳一顿饭,一顿他亲手做的饭。他拨开袖子,腕表显示七点零一分。

咖啡厅进人的度远比想象的还要快,原本城市安静的一席之地,开始嘈杂。天色已晚,正是吃饭的时间,咖啡的味道固然香醇,但不足以满足胃。

“陪我去市买些蔬菜,我做给你吃。”咖啡已冷,人将已散,王佳佳追随阴采如的脚步离开咖啡厅。

从无到有,阴采如做菜的手艺不能算是有进步,只能说学会了自给自足。但王佳佳不忘夸赞:“就菜下饭,谢谢你。”

菜能下饭已经是对阴采如最大的褒奖,当然他心满意足了。不过皓月当空,长夜漫漫,与美女共进晚餐的时间是短暂的。每个人都在做着同一个美梦,那就是希望最幸福的人和事能够定格在一瞬间,永远保持下去,阴采如也不例外,并为此做出必要的努力。

“如果你可以留下,或者每天能给你做一顿饭,该多么的荣幸呢!”阴采如拽出的文字连他都感到吃惊,因为他已过了含情脉脉的年纪,并且他与那年的年纪距离越拉越远。

王佳佳婉言说他们重逢时的关系就像下跳棋,度远比她想象的要快。话虽委婉但阴采如听出了其中的暗示,算是一种舒服的拒绝。

那就慢慢的静下心来,摆上棋盘,下一场未知胜负的围棋。

“没有爱情的生命是一阵烟。”云晓的短信。是啊,正如云晓所说,没有爱情的生命是一阵烟,不知道什么时候一阵风将这阵烟吹的烟消云散。

云晓什么时候来上班成为一道不解的数学题。顶替她的是新人段美辰,阴采如亲自点的将。他有两层意思,一借此锻炼段美辰的业务能力,二随时有可能掌握乡下卫影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