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昏暗,安静。

云晓还没有回来。

阴采如打电话给云晓,问她在哪里,吃了没有,什么时候回来。

云晓的嗓音有些异常,好像不大高兴:“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你回家了?”

“嗯,我在家。”

没有多问,阴采如断了电话。他心里七上八下的,怕早上的话,传到云晓耳朵里。

他想过无数个结果,最可能的,明早云晓回来收拾自己的行李,离开。

离开也好,只是这种行为太过卑劣。

放下录音笔云晓心情沉重,梅月霞的手段令她感到害怕,可谓机关算尽,不择手段。但声音确是阴采如的,让她没话讲,甚至一丝辩驳的机会都没有。

梅月霞的心情同样沉重,很为自己女儿不值。

“话你都听见了,他那种男人根本不值得你死心塌地。”

云晓把目光转向云天,他老人家明着下棋,暗地里,什么话都听得真真的。他不同意云晓和阴采如在一起,那么梅月霞的手段尽管令他呲之以鼻,但也只能默认,只要达到目的就好。

“我要他亲口跟我讲的。”云晓底气不足。

“孩子你怎么这么天真,他怕你想不开,怎么敢跟你讲?”

“有什么想不开的,我想的很开。”云晓说,“妈,你说不操心我的事,设下圈套录****采如的话,您什么意思呢?我不是您手中的玩偶,这么多年了,您说一不二,事事都为我安排,能不能让我自己做回主?不要用这种手段欺骗别人,您这是诱导。”

梅月霞脸色刷白,当初医院她是说过再也不管云晓的事,包括婚姻大事,可是母亲的心毕竟是肉长的,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女人往火坑里跳而不闻不问。

“妈跟你这么说吧,跟谁都可以就是不能跟阴采如,他的情况实在太糟糕了。”

推翻自己的承诺,又把辩解之言说的有理有据,道理就好像长了腿似的,总往梅月霞嘴里钻。云晓越发厌恶:“听你一面之词我就做出判断,妈,你当我傻呀?”

云晓气愤的把录音机摔在地上,瞬间解体,吓梅月霞一跳,两眼瞪着她,话都说不出来。

云晓虽说心有不快,但见到阴采如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她越是强颜欢笑,越是掩饰自己内心的压抑,阴采如越是肯定,当晚梅月霞一定跟她说了他说的那番话。添油加醋是肯定的,他的确气愤梅月霞商人的势利眼,但同时,也被云晓的行为所感动,莫名的感动,言语无法阐释。

吃过饭之后,阴采如主动拉着云晓的手出去散步。

不知不觉,走到一家金店门口,阴采如看了看,里面选金器的情侣不少。加之云晓那眼神的流连和不舍,阴采如拉着她走进金器店。

“戒指项链,手链和玉坠,只要你看上的,我都给你买。”阴采如非常有底气地说。

云晓惊诧的看他:“你脑子没糊涂吧,送我东西还让我自己挑?”

她拉着阴采如离开金器店,阴采如半推半就随她走出门外:“怎么了?怕我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