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阴采如夜有所思,梦见早已入土为安的前丈母娘,卫影母亲。

她老人家,从地狱走来一路辛苦,见着阴采如就失声痛哭。

阴采如问她怎么了,还哭上了,不会是带他上路吧!

卫母说她看着卫影受苦,灵魂不得安宁。眼看着阎罗王准备安排她投胎轮回重新做人,可节骨眼上,听说卫影找了个男人对她不怎么样,处处受气不说,酒多了还动手。

“妈,阳间的事你也知道?”

卫母说新近刚死的鬼友是她一老熟人,到了地狱专门找她说了卫影生活不尽如人意的生活,眼看着投胎转世,放心不下,托个梦给阴采如,让他管一管,她可放心上路。

“妈,我和卫影都有家室了,这事我管合适吗?”

“当初你答应我照顾卫影,你要是食言,我带你走,我带你走!”

阴采如一身冷汗,梦中惊醒。以为自己身在地狱,左看右看,上摸下摸,顺手打开台灯,目及之处,空间宽阔。不是骨灰盒,蜷在里面动弹不得。

他下床走到客厅喝了杯凉白开,醒醒脑子,木然坐在沙发,点燃一支烟,呆如木鸡,不知何想。

这天,阴采如专程把石头叫出来,交给他一张便条,上面是卫影住址。

“你帮我打听打听,看看那男的对卫影怎么样。”

“这都多少年了,还放不下?”

“别提了,前老丈母娘托梦给我,说卫影过的不好,那男的对她不怎么的,惊的我一身冷汗。”

“太玄乎了吧,找借口,放心不下就放心不下,没什么丢人的。”

“嘿,石头我没跟你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天地良心,谁骗你谁不得好死。”

“小时候听老人家说过托梦,玄乎的很,半夜和嫂子睡在一起想着前妻,你够花心的。”

“臭小子,贫把你。”

“好,哥们我懂,包我身上,我这啊,就是一跑腿的,专干偷鸡摸狗的事。”

“知道你金盆洗手了,拜托了。”

“也只有你了,我现在有正经工作。”

“知道知道,你是正经人,这不是求着你了吗!”

“这顿你请。”

阴采如呵呵大笑:“套路,全是套路,坑我头上了。”

“你面子大,不吭你坑谁!”

不日,消息传到阴采如那里:“唉哥,我跟你说哥,你那梦神了,绝了,我……”

“老弟啊,捡要紧的说。”

“激动啊,激动,你那梦神了,那男的,对前嫂子的确不怎么样,说骂就骂,整个一王八蛋,真不是个东西,当时我就想冲上去凑一顿。”

“辛苦了,改天请你吃饭,这是你甭管了,我自己处理。”

“哥哥哥,我恨的牙痒痒的,有事找我,最看不起欺负女人的男人,球本事没有,拿女人撒气,呵,我要是遇见这事,打折他八根肋骨。”

“嫉恶如仇!”

“我要是倒推三百年,就是绿林好汉,替天行道。”

“好了,明白,挂了。”

“好,哥,就这样。”

阴采如把卫影的事告诉王佳佳,然后说:“你要不要找她谈一次,看看她是什么想法?”

王佳佳表示理解,并很大度的说:“谈谈没问题,我担心过分插手容易引起卫影的反感和他老公的报复,你说我们算怎么回事管人家的事,卫影真要受不了干脆离婚,一了百了,但怀了六个月的身孕,离婚也不知那么容易的,就算离婚那得要多大的勇气?还没到死路一条的地步,还有回旋的余地,我们插手只能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加复杂。”

阴采如何尝没想到呢,可前老丈母娘托梦这事太吓人了,他要是甩手不管,估计夜夜难眠。

“你找她谈谈,看她什么意思,如果她心廿情愿我也无能为力。”

王佳佳找卫影去公室谈了谈,没谈几句,卫影忍不住掉眼泪,一肚子的委屈。但她又不愿意把自己的委屈跟王佳佳说:“我挺好的。”一句带过。

“都掉眼泪了,还挺好的?你得受多大的委屈啊?”

“没有,我们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不要误会,这些话是阴采如让我问你的,他很担心你。”王佳佳说,“他怕你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