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传说中的医师到的时候楚易安正应付一批明里暗里来打探消息想从她那获得更多利益的人。

当初她一番半真半假刻意散播出去的消息如今已经起了作用,越来越多的人已经从一开始的震惊中回过神,开始怀疑这个消息跟她之间的关系。

为什么她会知道这个隐秘的消息?她和那个病毒散播者是什么关系?最重要的是,她是谁?

没有人可以查到她是从哪里来的,这是当然是必须的,这里的人还没谁能有意识到有更高等级时空的存在,他们的眼光的局限性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这是一场不公平的较量。

四面八方的质疑声越来越多,这当然是楚易安事先已经预料到的,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足够的注意力,足够的威慑力。

等大家的目光都聚集的差不多后,楚易安用从反叛者那抢过来的背包中的原始丧尸抑制剂作为诱饵还有的武力成功让a基地中的所有人对她恭恭敬敬,并获得了基地中最完备医疗装置的使用权。

她知道大家对她并不信任,若不是她恩威并施的高压政策,她毫不怀疑下一秒那些人将会将她严刑逼供,肢解分析,只为找到真真解决丧尸病毒的解毒剂。

现在的局面是非常不稳定的,不过那又怎样,她不在乎,她本不就是为了统治这个基地而做得这些事,她要的,她从来都很清楚,在医师来之前尽量找出变异病毒的原始病毒资料,救周忆才是她唯一也是始终不变的目标。

接手了基地中整个研究所后,楚易安对外宣称,现在只有丧尸病毒抑制剂,解毒剂她要过一段时间才能研制出来,但这并不能阻止那些人蠢蠢欲动的野心,每个稍微有能力的人都想在第一时间了解楚易安的研究动态,所以每天研究所外探头探脑的人让楚易安不胜其扰,而医师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医师来的时候楚易安正因为周忆越来越短的清醒时间而心情暴躁,恰逢有人撞上了枪口,楚易安出手教训了那些人一顿。

站在研究所的门口,楚易安背倚着大门一面冷笑着看着那些吓得屁滚尿流小丑们,一面点燃了一支香烟,也不吸,只是夹在指甲,静静感受它的燃烧。

“几年不见,没想到你竟添了这样的爱好。”温暖的嗓音如潺潺的流水,缓缓抚过楚易安略显焦躁的内心,惊得她指尖一颤,烧过的烟灰便掉落在手心。

“你没事吧。”耳畔吹过一阵微风,楚易安目光不动,但手中的香烟已被抽了出去“还是有些地方没变的,总是不知道爱惜自己,呐,快去用水冲冲,别留下印子……”女人还在絮絮叨叨,但楚易安的思绪却飞到了不知名的远方。

记忆中的及腰长发已经不见了,一头刚刚过耳的短发衬得她整个人干净利落,穿着跟自己一样的调温迷彩外套因为主人的清瘦而显得有些蓬松,楚易安安静看了两秒最后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女人已经不再是当年跟在自己身边的女孩了。

逝者如斯不舍昼夜,时光总像一堵不可跨越的高墙,将记忆中的两人划分成为两个世界,楚易安听见自己用着跟平常没有任何不同的嗓音淡淡开口道:“好久不见,伍蓝。”

“好久不见”伍蓝淡笑着伸出手:“没想到这次合作的管理员会是你,真是算不算是缘分。”

“嗯,缘分。”

“我接到的消息是另一个管理员感染了二阶变异丧尸病毒,你还是跟周忆搭档吗?”

“对。”

“我也好久没见她,真怀念,你放心,我会全力以赴的,一定会没事。”

“嗯”

对话就这么不痛不痒的结束了,楚易安看着小蓝熟练察看数据的背影一时有些恍惚,当初分离时候她曾想过两人再聚的那一天,但是没料到是在现在的这个局面下,进行着这么陌生的对话。

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好像两人就真的只是许久未见的普通朋友般,带着正常的陌生感,因为任务而重新聚在一起。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弥漫在心间,楚易安等了又等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问到:“你当医师了?”

“对啊,没想到吧,不要看我这么年轻,我可是很厉害的哟。”伍蓝背对着楚易安将手中已经看过一遍的数据分析报告放到了一边,音调带着一点点调皮,一点点上扬,很是赞叹的说到:“楚易安你还是这么厉害呢,明明没有系统学过病理,却将这些分析报告都做了出来,有了它们,我保证三天之内一定可以可以把解毒剂做出来。”

伍蓝的声音里带着愉悦,但楚易安却在她出声的一刹那觉得全身冰冷,小蓝,从来没有连名带姓的叫过她,明明好想冲上前去摇着伍蓝的肩膀大声问她这几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但是一抬头看见对方正在脱换的研究服,楚易安最终也只是闭了闭眼悄悄关上研究室的大门走了出去。

前期工作她已经准备完毕了,剩下的只有能真正学过医学研究的医师来完成,楚易安突然觉得自己莫名空虚的厉害。

她没什么私交甚好的朋友,以前还因为太不合群而被小蓝担心过,现在虽然好了很多,但她确实不是那种喜欢热闹能够经常呼朋唤友出去玩的人,所以现在,周忆病了之后,她突然发现想找人说说话都想不到找谁。

坐在研究所大门的台阶上,楚易安看着逐渐下落的夕阳,难得一次的突然感觉到了寂寞这种情绪。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夜幕代替了晚霞,而楚易安眼中的那抹情绪却像是突然被黑夜掩盖了般,再也看不见,不,从楚易安那来说,更准确的描述是,好像到了清除光脑例行故障时间,那些正常人应该有的情绪在她那却突然消失了不是看开或掩盖在心里,就是这么突然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