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回去之后,素心就病了。头昏脑胀,浑身无力,吃不下,睡不着,整日整夜地失眠。

每天下班一回家,她就开始在屋子里面搜寻他的痕迹。他们连一张合照都没有,连一个共同的纪念物都没有。

她真傻,她当初就该要他买一样东西送给她的;她真傻,她干嘛要把他的东西都整理的干干净净,哪怕留下一本书也好啊;她真傻,如果那天不是要给他惊喜,就不会去律师事务所,就不会看见他们;她真傻,不就是别的女人,干嘛就非要跟他分手不可,干嘛不安慰自己那只是逢场作戏呢?

雨后的夜空,有些落寞的静谧,惨淡的月光有气无力地洒向沉睡中的大地。他也被所爱的人抛弃了莫?才会这般的没精打采。素心卷缩在椅子里,紧紧地抱着抱枕,借以填满胸前的空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侧脸的关系,所以泪水就这么从眼眶中做着“自由落体运动”,滴落在紫色的抱枕之上。

“嗡嗡~嗡嗡~”手机的震动声不断,素心本不想理会。可它像是杠上了似的,锲而不舍地响个不停。

“喂。”

“严重吗?我……我现在马上过来。”素心跌跌撞撞地从椅子上起来。脚趾头撞上旁边放着的花盆也来不及过问;也不管自己此刻头发凌乱,穿的还是睡衣,胡乱套了一件外套就匆匆出了门。楼下已有车在等候。

“他人呢?”见到在医院门口等候的齐少,素心冰凉的双手立马抓住他的手臂。

“在手术室。我们进去吧。他一直叫着你的名字,所以。”齐少叹了口气,没再继续说下去。如果不是他恰好过去找他,还不会发现他晕倒在自己的家里。哎……怎么都是这样,当初缪老大为了那个女人整日买醉,如今默然更直接地喝了个酒精中毒。这爱情真不是个好东西,伤人伤己;无形的侩子手啊!

他到底是想要干嘛,明知道自己的胃不好,干嘛还喝那么多的酒,干嘛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如果,如果就这样出事了,怎么办?要让她怎么办?素心想着、想着,泪水已经溢满眼眶。她希望他好好的,即使是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也好。

幸好救的及时。

不知道他是喝了多少酒,不光是酒精中毒,还胃出血,还有之前打架留下的伤。他真是想要活活地害死自己才甘心是不是?素心看着在病床上安然躺着的某人,默默地发泄着自己的怒气和爱意。

翌日麻醉消退后醒来的安默然,刚准备活动一下手臂。手上柔软的触觉迫使他偏头看了一眼趴在床侧的人。

一刹那的恍惚。老天,这是梦吗?

安默然缓缓起身,小心翼翼地用另一只手慢慢接近她的发丝。

心心,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

不知是感觉到了床上的动静,还是自然醒,素心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与他四目相对。以为已经流干了的眼泪再次如洪水暴发。她哭着扑进了他的怀里。

“别哭,别哭。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安默然泛着幸福的泪光,将怀中的女人搂紧了再搂紧。

听到他的安慰,素心像是得到了什么鼓励一般,越哭越凶。都怪他,都怪他。如果不是他,她就不会有眼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