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娘子眯着眼睛,难得露出两分厉色,伸手向奉卿衣襟里探去。

商韬心知奉卿要吃肉,定是商琴捣鬼,忙道:“芊草,大抵是这厨房婆子做斋菜时候误放了猪油。”

奉卿原不肯承商韬情,但到底是小儿心性,这两年又被商娘子养得烂漫一些,忙点头道:“是呢,就跟他说一样,我只吃了一口就没吃。”

商娘子岂会猜不到究竟,厉声对奉卿道:“下不为例,不然告诉你师父,叫他狠狠罚你。”

奉卿忙哎了两声。

商韬又看了商娘子一眼,便领着商琴去了。

商琴马车里对商韬道:“爹爹,我觉得娘亲走不了。”

商韬问:“为什么?”

“……奉卿吃斋多年,破戒时候又吃都是腥膻油腻……”商琴低声道,暗暗念了一回阿弥陀佛,她可没想害死人,不过是想叫商韬夫妇二人多相处几日。

商韬一喜,笑道:“是了,那小混账少不得要拉肚子。如此少不得要耽搁个几天。”虽只有几天,却也足够了。

商琴掀开帘子,看商韬兀自时忧时喜,不觉也替他们两个伤心。

等商琴回家,商老太太、商大姑等人都见商琴洗了头发,虽诧异,却也不多问。转眼几日过去,商琴见商韬日日出去,料到他是去见商娘子,临到商琴正日子前一天,商琴有意去问商韬,商韬道:“你娘亲回去了。”

“奉卿……也不是不好降服人。”几盘子肉就将他引开了。

商韬道:“不独是奉卿,你爷爷、奶奶还,不能不替他们思量。”便是奉卿脾气好了,商略老两口看见他也不会顺心。

商琴听了这话,只能感叹幸亏傅惊鸿无父无母。因是嫁前一夜,商琴也不免紧张起来,晚间做梦,梦里依稀披了盖头入了洞房,等着盖头被人掀起来,见是傅惊鸿,二人便宽衣解带,忽地傅惊鸿愣住,问她:“又不是头一回,你这般扭捏矫情做什么?”

商琴从梦中惊醒,见才是四天,不愿惊动碧阑、朱轩,便自己个枕着手臂躺着,开始为洞房为难起来,琢磨着如何煎熬过去。

剩下一个次也睡不着了,早起之后就有些头晕,众人只当她紧张,便也不多想,忙着给她梳妆打扮。

毓秀郡主原说要过来,因才查出有喜,便又不能来,只送了厚礼。一日里只吃了少许汤饭,等到黄昏听说傅惊鸿来迎亲了,商琴越发紧张,稀里糊涂地被扶上轿子,进了轿子一时欢喜这辈子给她送亲有五个哥哥,一时又为难起洞房事。

紧张得手足无措,竟是连拜堂时都如云里雾里,等坐床上,听喜娘说吉祥话,傅惊鸿挑去盖头后,商琴是屏住呼吸,十分尴尬地冲傅惊鸿笑。

“姑爷出去给宾客敬酒吧,娘子也要歇一歇。”陪着来媳妇道。

傅惊鸿将商琴娇憨神态看眼中,暗道果然是呆夫人,轻声道:“等等我就来。”说完,念念不舍地向外去。

商琴握着手,待傅惊鸿一出去,就露出惊慌神色,“婶子,等会我……”

“姑娘别怕,这凡事都有个先苦后甜,今晚上受累一些,日后就舒坦了。”陪着过来媳妇安慰道。

商琴哭笑不得道:“婶子说什么呢,你拿了茶水给我漱漱。”

屋子里陪着众媳妇丫头忙拿了茶水给商琴,先叫她漱了漱口,又叫她喝了小半盅。

商琴交握着手,不知等会子该怎么办,依稀记得施佳教过她说床上莫矜持,也莫放肆,该拿捏着分寸,叫男人自以为她一切都他掌握中,这样火候才正好。心里反复思量了两回,终归对那分寸、火候不大有把握。

媳妇们也不好多说,等到了一天,见傅惊鸿满身酒气地进来,众下人先送了茶水给傅惊鸿漱口,又叮嘱他一句“娘子还小,姑爷多担待一些”,反复道了恭喜,便退了出去。

傅惊鸿待门关上,便向商琴走来,坐床边将头倚她肩膀上,歪着脸蹭她粉腮,见她睫毛微颤,一顶小巧金芍药花冠压着满头乌压压青丝,便向她红唇吻去,一时又急不可耐地去剥她衣裳,几下将她衣裳剥干净,手指轻轻拂过她脖颈,又烛光下贪婪看去,见她胸小如鸽,肌肤晶莹,腰肢纤细,竟是跟他早先所想决然不同,宛然是个还未长成少女模样,与他熟悉少妇身量截然不同,待又向她腿间看去,又见她身上干净很,只有些许浅淡绒毛,下面也是一样洁白肌肤,只露出微微一条肉、缝,剥开才见粉色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