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腾腾的穿衣期间,突然发现耿春雪她坐在炕上,正目不转睛的打量着我。

羞愧难当的我,快速提起裤子,气急败坏的当即数落着她。

“耿春雪,你这是啥意思?难道你没看过男人穿衣服么?”

“哼!”她冷哼回应,随即不屑的把头扭到了一旁。

与此同时,她拨弄着垂在她胸前的两条麻花辫,貌似在缓解她的尴尬情绪。

她这人就这样,嘴犟脾气倔,明明是她做错了,反正绝对不会认账。

既然知道她是啥人,我也懒得再理会她,继续穿衣,下炕,洗脸刷牙……

洗漱完毕过后,雪花渐渐停了下来,我就招呼耿春雪准备回家。

刚刚出屋,我还没来得及锁门,她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默默提议道。

“诶,昊昊,这积雪足足有一扎多厚,我看还是过两天再回家吧!”

“啊?”我不由脱口而出,惊呼不已。

紧接着我就扭头,瞪眼瞧她,眼睫毛几乎都一眨不带眨的。

“你?你瞪眼瞅我干啥?你以为我愿意陪你待在这里么?”

她脸颊腾得红了,气呼呼的呵斥我,并且边说边奋力猛推我的肩膀。

我摇头苦笑不堪,手忙脚乱的躲她,谁知她不依不饶,直至把我推进了屋。

倘若不是我右手紧抓着木门,差点就要被她推倒在地……

我气急败坏的瞪眼看她,咋咋呼呼的说她这是做什么。

她站在门槛上,双手抱在胸前,趾高气昂的打量着我。

在她这异样的目光注视之下,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摇头苦笑不堪。

遇到这么一个不讲理的女人,我对她反正是没了半丁点的脾气。

有意思的是呢,她竟然继续气呼呼的数落着我,并且还冲我挥了挥拳头。

“昊昊,不要以为昨晚我抱了你,你就认为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我明着告诉你,在咱俩没有正式结婚之前,你绝对不能碰我。否则,哼哼!”

听她这番毫无征兆的所谓警告,我被她气的简直哭笑不得。

自始至终,我从未对她做出什么出格举动,真不知她这话从何说起。

我眉头微皱的看着她,内心非常困惑和不解,郁闷的很,憋屈的很。

“你?哼!”

在我注视之下,她脸色绯红,气呼呼的指着我,冷哼不已扭过了头。

即便如此,我依然一声不吭,直至她非常没有意思的坐到炕上。

看她这架势,根本就没有回家的意思呀,我这心里就更加的郁闷喽!

倘若不是我俩有婚约,我还真巴不得她天天过来陪我在果园照顾我。

至于现在么,那当然是不行呀!

历经接下来我一番好说歹说,她这才非常不情愿的答应回家。

随着她气呼呼的走出了屋,我苦笑不堪的把门锁好,慢腾腾的紧跟其后。

山路不好走,再加上刚下过大雪,积雪很厚,我时不时小声提醒她注意。

她不但不领情,并且还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迈着小碎步,让我紧追不舍。

值得庆幸的是,一路有惊无险,平安到家。

刚刚到家,正在厨房做饭的娘,直接把我叫了过去。

当时通讯非常不便,家家户户还没安装电话,大姐跟我在果园住了一晚,娘她又岂能不着急,岂能不担心呢?

虽然平时我俩在家也睡在一个炕上,但是现在情况,不是不一样了么?

即便我俩有婚约,但毕竟还没有举行婚礼,生怕遭人说闲话。

尤其是当时我对这段婚约非常抵触,只要回趟家,娘就会对我做工作。

颤颤惊惊的来到厨房,我就在站在门口,没敢向里面继续走去。

身穿黑色棉裤棉袄的老娘,此时她正坐在灶台风箱前,只见她捋了捋鬓角白发,愁眉不展的打量着我,时不时的唉声叹气不已。

过了阴历年,娘她老人家就五十三了,像她这样年纪的村里老人,有的早就当老奶奶,儿孙满堂。

可是,她呢?

唉!

娘生大姐的时候,已是三十多岁高龄,当时还难产,差点魂归西天。

虽然大难不死,最终落了个不孕病根。有关这事儿,我也是最近才听说。

若不是为了延续耿家香火,家里也许还不会抱养我当童养婿。

在偏远贫困山村,几乎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耿家更是不曾例外。

“昊儿,昨晚在果园,你大姐她没……没有欺负你吧!”

足足打量我了大半天,娘这才招呼我进屋,关切万分的颤声问道。

“呵呵,娘!您说啥呢?大姐她咋能欺负我呢?”我苦笑不堪道。

“昊儿,你大姐的脾气娘知道,你就不要替她说好话了。”

娘无奈的叹了口气,边说着边抓着我的手,伤感万分的摇了摇头。

见此情景,我简直哭笑不得,内心更多的还是感到苦涩不堪。

尤其是想到我即将跟大姐结婚,我心中那道坎,永远都不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