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源的身体渐渐瘫软下来,只剩一丝微弱的鼻息。空山瞪大了眼睛,呆呆地向后退了几步,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亲手刺了同伴。

卡卡西抓准了时机,拔出了竹源胸口的匕首掷了出去。

空山应声倒下。

还剩两个。

卡卡西丢下竹源,受伤的肩膀还在汨汨流血。蓝色的查克拉在手掌凝聚集成一团,他朝剩下的两个人望去。

宗仓和池蒲万分戒备地跟卡卡西对峙着,丝毫不敢大意。

“如果你敢动手,我保证你一定会后悔!”

卡卡西和阿鹭闻声抬眼望去。

远远的,信介鹤云并肩而立,他手里的苦无紧紧地贴着少女的脖子。

“鹤云桑?!”阿鹭上前两步,犹疑地喊了一声。

宗仓池蒲相视一眼,趁机拉开了跟卡卡西的距离。

信介推了鹤云一把,迫使她跟着往前走,尖锐的苦无似乎扎破了脖颈娇嫩的皮肤,阵阵刺痛从脖子弥漫开来。

走到大概距离卡卡西五米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信介有持无恐地眯起了眼睛,再次开口说:“旗木卡卡西,如果你不想她有事,就拿鸟之国大名来换——不过我想这不太可能,所以,就拿你的命来换吧!”他越说越激动,扭曲的表情使得脸上的伤疤看起来更加狰狞可怖。

“怎么这样……”阿鹭凑近卡卡西的耳边,坚定地小声说,“鹤云桑是无辜的,不能连累她,就按照他的意思先拿我去交换吧。”

卡卡西没理信介也没理阿鹭,只是定定地看着鹤云,黝黑的眸子像是把她看穿了一般。

那样失望却不愤怒的目光,鹤云不敢再看第二眼,低下头懊恼地咬紧了下唇。心思慎密的木叶第一技师,想必已经猜到个七八分了吧。

正当阿鹭以为卡卡西没有听到忍不住再出声的时候,卡卡西说:“不用,他们不是针对你,是针对我。”

阿鹭疑惑地皱起眉头,似乎在理解卡卡西的意思。

信介见他们窃窃私语的样子,激动地大喊:“是不是在商量对策?你不要给我耍花样!”

鹤云平静地摇了摇头,努努嘴佯装叹息地讥笑:“哎,你看,你骗了我,遭报应吧。没猜错你是想拿我要挟卡卡西吧?可惜啊可惜……”

“闭嘴。”

“我觉得你那么聪明,应该也看出来了,我啊,对他来说才没那么重要……”

“闭嘴!”信介拿着苦无的手在颤抖,神色越来越临近爆发。

鹤云不依不饶地继续说:“喏,看到她没有,鸟之国大名才是他的心上人。你抓着我,一点用都没有,你们今天都死定了……”

难道真的报不了杀父之仇?难道自己和兄弟要白白死在这儿?

不!不应该是这样啊!

他的计划是亲手结束卡卡西的生命,就算死,也要死得有价值!

而现在……竟然被告知一切都是他自作聪明?!

“我叫你闭嘴!”信介终于情绪失控地举起了手。

鹤云认命般地闭上眼,等着苦无刺穿她的脖子。

刚才说的话,完全是为了刺激信介而瞎编的——是不是事实不好说,至少对鹤云来说,是自己随口胡说的。

以她对卡卡西的了解,知道他是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同伴死的。

可只要一想起刚才的目光……那种感觉用万念俱灰来形容也不为过。

与其被他厌恶,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吧,即便最后结果是死去。更何况,本来就是自己惹出来的事,又怎么能让卡卡西因为自己陷入危险?

要是没被绑住双手就好了,结个印就能不知不觉地布下幻术。想到这个,鹤云又忍不住懊悔起来,啊啊,要是以前鼬教她幻术的时候再努力点就好了,要知道鞍马家强大的幻术师根本就不需要结印。

临死前的时候似乎过得特别慢,鹤云暗暗苦笑一声在心中感慨道,明明只有一两秒的时间,竟然还想到那么多东西。

耳边有千只鸟在鸣叫,尔后就是人倒地的声音,似乎连呻|吟都来不及。

鹤云睁开眼,看到的是卡卡西那只血红的三勾玉写轮眼。

信介也处于震惊中。

刚刚发生了什么?好像连眨眼的时间都不到,原本该落下去的手臂就被动弹不得地捏住,甚至连对方抬脚的动作都没看到。

“大哥!”

被宗仓急促地唤了一声,信介这才回过神来,迅速后退数步。鹤云的脚边是池蒲的尸体。如果不是池蒲,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了。信介顿时对银发忍者恐惧起来,同时也夹杂着愤怒。

“大哥,你没事吧?刚才怎么愣在那里!”

听了宗仓的话,信介恍然大悟——在卡卡西冲过来之前,自己看到他的写轮眼了。

五个只剩下两个,别说胜算,连保命的机会都不一定有。

信介视线一晃,看到倒在地上毫无生气的三个人,眼神一痛,继而又心生一计。他掏出了数把手里剑,一边朝着阿鹭的方向奋力投去一边拉上宗仓:“走!”

卡卡西自然无暇顾及俩人的去向,可也来不及回去挡下手里剑,急忙转身朝阿鹭喊:“阿鹭大人!小心!趴下!”

鹤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侍卫尽职尽责地一字排开拦在阿鹭前方,立刻倒在了血泊之中。好在阿鹭毫发无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