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御口已开,说了施针之后再叙心迹,便不会反悔。暮笙再无二话,跪立在孟脩祎的榻旁。

衣带已解开了,只消掀开衣襟,便可看到□□的肌肤。

暮笙咬了下下唇,自衣摆慢慢往上掀起,平坦裸裎的小腹便展现在眼前,光洁白净,毫无瑕疵,暮笙的目光在上面停留片刻,她不禁望向皇帝。

皇帝此时闭着双眼,脑袋微微地向一旁侧着,双颊微微泛红。暮笙怜意大盛,她快速地道:“陛下忍耐片刻,很快就好了。”

皇帝没有出声,直到暮笙将针从匣子中取出,方听到一声低低的,略带鼻音的“嗯”。

暮笙心下微软,屏息凝神,找准穴位,将细细的银针慢慢刺下。

人体穴道是十分敏感的地方,针灸的确有好处,但扎哪个穴位,扎入几寸,多久,何时拔出,都是分毫不得有错。暮笙全神贯注,不肯有丝毫分神。

有点疼,还酸酸麻麻的,很难受,孟脩祎皱起眉来,当暮笙扎入第二根银针,她短促地低呼一声,很快又咬紧下唇,将痛呼吞进肚中。

每个人体质不同,针灸之时,因是扎入穴位,大多时候只会产生酸麻微痛,一般人忍一忍便过去了,但对体质敏感的人,便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

“很快就好了,很快就好了。”暮笙连声安慰。

孟脩祎撇开头,强自忍耐。生理上的剧痛将她逼出泪花来。暮笙看着心疼不已,只能将注意力都放在针上,心里也默念着快些完成。

墙角的滴漏拖拖踏踏地滴着,时间就如停滞了一般,凝滞不前。

“昭儿……”孟脩祎倏然间握住暮笙的手。

暮笙忙回握住她。孟脩祎睁开眼,因忍痛逼出的汗水濡湿了她鬓角的发,惯来强势的陛下,显得楚楚可怜,她看着暮笙,勉强扯起一抹笑,略带着点鼻音地道:“真疼。”

暮笙每到这种时候总是讷于言辞,她心中焦急心疼,口上却只能连声说着:“快了快了……”

这么简单的安慰,配上暮笙温润疼惜的双眸,让孟脩祎瞬息间便觉得痛也值了。

都纠缠了这么多年了,若是她能娶昭儿,她们都算得上老夫老妻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的说,何必,非要藏着掩着,争个长短……

难熬地时光终于过去,银针从孟脩祎的身体里移除了去。暮笙长长地舒了口气,看起来比孟脩祎更加在意施在她身上的疼痛。孟脩祎看着,心头温暖极了,伸出双臂,将暮笙揽到怀里。

暮笙也没挣扎,安静地伏在她身上。

过了许久,孟脩祎带着点儿苦恼道:“怎么办呢?还有好几回罢?”

要教育的时候绝对不能姑息!暮笙冷冷道:“谁让陛下往日不顾惜自己的身子呢?”

孟脩祎让她说得一噎,张口就要噎回去,但立即又觉得这样一来一回实在幼稚,便闭口不言了,老老实实地让暮笙说教了一通。

她难得这么乖乖的,说教也没炸毛,暮笙便握住了她的手,与她十指交叉,柔声道:“往后,不要这样了。”

孟脩祎一笑:“知道了,不会这样了,要办的事,也办的差不多了,我会好好保养的。”

暮笙便没再说话。

这会儿应当已过了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