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完全没在意这点的黎筠,傻傻的呆站在那,眼神越渐迷离,像是在透过薄矢良的五官看另外一个人一样,她越看越深,直到自己的视线被水光蒙上了一层迷雾。

脑海中,有一段记忆突然闯进。

那一个下午,她与一个看不清楚面容的男人坐在沙发上,她的头枕在他大.腿上,而他的大掌轻轻摸索着她的发丝。

“所以说,薄矢良居然是个女孩的名字?”

“嗯,爷什么时候骗过你?等你见到‘他’之后,你就会知道爷为什么提前告诉你了。”

那个男人的声音很冷,是带着一种邪肆阴柔的感觉,温度很低,音调很低,可是却听的出来他的声音,其实是略带清脆的线条。

随着记忆越来越深入到内部,黎筠突然就泪拆两行,轻暖的泪一滴一滴,滑到嘴角是很苦涩的味道。

“黎筠?你怎么了?”容纤语看她反常,变得非常紧张,“你别吓我。”

“我没事,只是,只是……”

她哽咽的揉了揉眼睛,又很洒脱的甩了甩头,不想了,她不能想了,就算她和那个男人爱的在深刻,也改变不了他想要她忘记,想要她永远不记得他的事实。

容纤语欲言又止,那些带关切却会让她心理负担与压力加蛋的问题,统统变成了轻拍打她肩膀的动作。

“那个,嫂子,是我做错了什么吗?”薄矢良小心翼翼的望向她,眼里的敬佩和害怕藏都藏不住。

“当然不是,她只是想到了很难过的事情,矢良我一直听薄勋提及你,他说你是个很厉害的外科医生,也说过你和余晏的关系匪浅,只是我没想到你会是个女孩子。”

听自家嫂子这么说,薄矢良可算是放下心了,重重的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嫂子并没有讨厌她,也没有指责她什么的。

而且,嫂子这个人在说画的时候,真的是有散发着光芒诶,恐怕这就是英雄的光环吧!

就在这个时候,余晏赶了过来,他的气息有些乱,看的出来方才他是用跑的追上薄矢良的脚步。

“余晏哥,这个姐姐好像是被我弄哭了。”她吐了吐舌.头很乖巧的认错。

“嗯,我知道了,乖。”他低声回了她话后,挂着十分礼貌的微笑,绅士而温柔的冲向对面两人,“容小姐、黎小姐,我们好久不见。”

“我认识你吗?”黎筠抬头。

“我知道您失忆了,不过很抱起关于您的过去,我参与的不多。”余晏的笑带着很强的侵略性,明明是一副防守的弱势,可说起话来很咄咄逼人。

黎筠点了点头,情绪不太好的她,也并不想再去提及过去的事情。

容纤语担忧的看着她,出口的话却是对余晏说的:“余先生,这次非常感谢你能在第一时间救到我的朋友,我也不绕圈子,我过来就是想问问他的情况,以及见一见他。”

“救死扶伤是医生的职责,还请容小姐暂时把感谢的画收回去。”

这一击委婉的擦边球,在别人的耳朵听来是很简单的客套,但是进了容纤语的耳朵,代表的意思可就没有那么简单,她的脸色一下变得有色苍白,深呼吸了好久,都没有把话说出来。

直到黎筠疑惑的目光投向她,才撑开有些颤.抖的嘴唇:“那他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有可能了吗?”

“不,我对我的技术非常有信心,原本也想通过勋让您与黎小姐过来,陆先生恐怕需要你们。”

余晏的话每一次都是点到为止。

不让人把话题转掉,也不让人继续在一个纠结的牛角尖中,声调温柔的他,更像是一柄剑,只可惜在他对面的,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盾和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