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速度很快,眨眼间厚重的玻璃就被水泥墙代替,等他停下打开门的时候,两人已是到了地下二层,周围黑漆漆的,看起来很吓人。

容纤语下意识的拉紧了他的衣领,手指颤抖的有些厉害。

“连死都不怕,你怕黑?”他看她这幅样子,讥讽的开口。

“怕。”她简短的一个字却诉说了很深的恐惧。

薄勋侧头,透过微薄的光,勉为其难的能够看到她脸上因为害怕而发白,手指绷紧到骨节泛着白,纤细的手指抓着他的衣领,还很不安分的想找更加坚固的东西依靠。

原本要继续往下讥讽的话一下收了回去,扣着她的后脑让她强行靠上自己的胸肌。

另一手搂着她的双腿,薄唇轻启:“黑色是我的地盘。”

“什么?”她被他有些中二的话,弄的没搞懂意思。

“如你所见,我的视力在暗处会更好。”他这次的嘲讽却是对自己,那种浓浓的有些化不开的忧伤。

容纤语虽是还有些害怕,但是更想知道此刻他的表情,所以将原本眯成一道缝的眼睛撑开,望向他五官深邃的脸。

黑暗里,他的脸部轮廓显得更加似实似虚,远处已是出口,随着他的脚步光一点点的让这张脸变得真实。

她看傻了。

早知他会好看的无可救药,可是一次次的沦陷,却是在意料之外。

她还以为对这张脸,她已经有了抵抗力。

他脸上有着让现在的她,完全看不懂的情绪。

“我好看么?”出了地下室的逃生门,他一眼就发现了她的目光。

“还好,没有过去好看。”

他抿唇未答。

依仗着高超的认路技巧,将她带到了有钥匙的那辆车旁,拉开副驾驶座送她坐了上去,用安全带把她双臂绑的老老实实之后,才绕过去坐上驾驶员的位置。

“你要带我去哪?”被绑的容纤语很不甘心的扭动着身体,然而,这军区的绑绳手法,以她的水平别说是解开了,连复制黏贴都有些困难。

“回家。”

家?

是薄家吗?

她没再多问。

直到车驶出教堂,容纤语才发现他走的这条道路离在市中心的薄家,简直就是南辕北辙,即便她再怎么沉得住气,还是不免有些坐不住。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睡一会吧,短时间内不会到。”

显然,这是不想告诉她。

容纤语心态也挺好,反正这都快上高速了,她也逃不了,而且就算他说了地名她也不一定认识,索性闭上了眼睛不再去想。

管他会带她去哪,她都只想逃。

离这个蛮不讲理的男人,能有多远就多远。

……

教堂旁的酒店中。

救护车驮着受了伤的余晏离开他是和薄勋换了房间的,刚好两人的房间是上下层,这样就能够和原本要避开他的薄矢良在同一层上。

于是,自然而然的变成了小白老鼠。

“真可怜。”

坐在轮椅上戴着面具的男人,哒吧着嘴皮子,用一种“痛心疾首”的表情望着被抬走的余晏。

“白帝您与余晏的关系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