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在缅怀与笑,可是心中有多想,只有她自己知道。

“矢良,我们走吧,去看看你大哥和大嫂。”

“等一等。”

薄矢良从他的怀中离开,双目四顾周围,找到了一片开着满天星的地方,取下几根编成了花环,放在亚瑟的墓碑上。

袁亚瑟,二十三岁卒于西武战场。

随着花环放下,一滴眼泪陷进鲜红的凹陷红字中。

曾经一起笑一起哭过,面面想到便是心酸至极。

“我有一直想你,我们打篮球的那个日子。”

她的眼泪,像是只有一滴一样,一瞬间消失了之后,眼眶里竟是连水雾都没有再有,再回头的时候,已经能够冲着余晏笑起来。

他张开手臂,任由她扑进怀中。

这一刻的她和他,都格外明白了“珍惜”二字,究竟是什么滋味,究竟是几笔几画。

“走吧,如果想了,明天后天都可以来这里。”他心疼怀里哭的梨花带雨,像是小动物在呜咽般抽泣的她。

这样的她,失了一身天真灿漫,又不失那份清纯呆萌,像是一个孩子被人残忍的夺走玩具,很无能为力但有很伤心,甚至不敢大声哭泣。

余晏不断轻拍着她的后背,希望她能缓过来。

薄矢良抬起头,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水雾,可是眼眶底下却挂着水滴。

“余晏哥,我好多时候连难过,都哭不出来了。”她委屈的抓着他的手臂,撒娇似得晃动着。

“那就笑吧,有我在你身边,不许哭。”他霸道的横抱起她,撩开最后一层的树藤带着她走出去小道。

她乖巧的点头,靠在他胸前闭上了眼睛。

加入潜龙的这些年来,她忘了自己该是什么样子,所以就把自己的性格一直定格在童年时期,直到靠在余晏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

她才知道。

自己是薄矢良,而不是什么神童,自己是个什么都会弄错一直很迷糊的小女人,而不是什么为了国家不惜牺牲一切的巾帼英雄。

还好,有余晏在。

幸好他还在。

……

西塔楼顶楼。

容纤语正打算收拾着薄勋的餐具,却被他按住了手腕。

“有人会来搭理。”

“好。”她尽量不去忤逆他,放下了东西安静坐下。

不一会儿,果然有侍女在底下呼叫,薄勋去按了指纹之后,她才得以走进电梯,过了大概五六秒,电梯的门打开,侍女端着盘子走进房间。

先是毕恭毕敬行了个礼,然后才把托盘放到桌上,顺便打理掉桌上的东西。

容纤语看着托盘中,摆放着很整齐的精致甜点,嘴角弯弯的:“谢谢。”

侍女这时候已经走了,她想说的这两个字,到底是给谁听的已经很明朗了,薄勋看着她的笑,舌尖轻点了一下上唇,牙齿与下唇一起往外抿了一下,看似冷漠的表情,嘴角却是不禁往上翘的。

外观精致,味道也不错的苏式甜点,配上一碗香甜的甜汤,这对于孕妇来说是最好的补充体力的食谱。

刚才薄勋去打电话,容纤语还以为他是去交代婚礼之后的事情,没想到竟是为了面前的这些餐点,看的出来他是用心交代了。

吃着甜品,心里也有些甜甜的味道。

“味道如何?”他单手撑头,坐在她身边不远处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