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银月光在方子澄脸上漂浮着,微微勾勒出清晰如刻得轮廓,越发深邃清绝。

辚萧趴在他背上,呼吸均稳,灼热的酒气一下又一下的瘙痒他的脖颈,挠不着,躲不过,就像是人生里,某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淡淡离愁。

两个身无分文的人,总不能在大街上溜达一夜,再者,这小丫头也真够重的,也不能全怪他的肩膀没扛过重物。

步子一下比一下沉重,总算天无绝人之路,路边恰好有把长椅。

方子澄轻轻将辚萧放上去,自己坐在很小的一角,总算是歇了一歇。

刚刚活动了两下酸痛的筋骨,“咣当!”辚萧从长椅上径直滚下,哽叽了一声,翻了个身,抱着椅子腿儿,继续沉睡。

“还真是个活宝!“方子澄笑着摇了摇头,他难得在一天里开口笑两次,况且还是对着同一个人。

把辚萧重新抱回到长椅上,用腿倚住边沿,以防她再次掉落。哪知,反被她死死抱住,动弹不得。

十几分钟后,方子澄的两条长腿就如钉了钢板一样,又僵又麻。

“叫醒她吧!“方子澄合计着。

“还是让她再睡一会吧。”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

如此反反复复竟然挨到了天明。

辚萧被出生的暖阳和热闹的叫卖叫醒,睁开眼,便看见方子澄一头栽下来,撞向长椅靠背,撞得那叫一个结实。

剧烈的疼痛驱散了体内的瞌睡虫,混混沌沌的,已经是新的一天了,没想到,自己竟然以这个姿势站了一夜。

“号外!号外!市长被暗杀,凶手疑是*!”小报童操着清脆的童音,满大街叫喊。

“什么?市长被暗杀?”辚萧噌的一下子从长椅上蹦下来,大喊:“小马驹,给我一份报纸!”

报童闻声赶来,脏兮兮的小脸上,嵌着双煤精石一样的眼睛。

“辚萧姐姐,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