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很久没有这样在一起吵吵闹闹过了,不知不觉就到了午饭时间。

辚萧盯着碗筷发呆,美味亦不能稍有平复她忐忑的心情,直直的竖着一双小耳朵,时时刻刻关注着外面的动静。

“小妹,你别着急,那小子,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

“可是,这都中午了,怎么连个人影都不见,二哥,他是不是不想娶我了?”辚萧颤抖着嗓音,小心翼翼的问。

“他敢!”司马扶拍案而起,吓得旁边伺候的下人直打哆嗦。

“坐下!”司马楚雄严以辞色道:“老二要了人家那么多聘礼,总得给人家腾出点时间准备吧?连这点耐性都没有,以后能成什么大事!”这话明这是对司马扶说的,暗地里指的是辚萧,他是希望自己的女儿是个坚韧的人,若有朝一日,他这颗大树倒了,她还可以自己庇护自己。

午饭后,司马楚雄回了书房,处理几件最近很让他头疼的事。

英国援助的一批军火和军粮已经谈妥,押运倒成了最大的问题。这么大的一批货,可不是谁都敢接手的,万一出了事,没人能承担得起。

上海的码头是青帮的地盘,老二也与凌卫风谈及过此事,中途却遭了枪战,两个人都受了伤,还差点把萧儿搅进去,此后,也只好不了了之了。

假若凌卫风真的成了自家女婿,这一切,倒是可以迎刃而解。

这时,府门外传来喧天的锣鼓声,十里长街,有五里都是抬着红木箱子的挑夫,浩浩荡荡的聘礼队伍,像一条长龙。大半个上海滩都能听见震天响的鼓点儿。

辚萧正自房中自言自语,将凌卫风从头到尾数落个遍,忽然听见锣鼓喧天,鞋都没来得及提,撒腿就往外跑。

司马苏死死拦住:“尚在二里之外呢,你急什么?再说,你就这副样子去见未来的丈夫?”

辚萧看了看自己的妆容,不过一顿饭,一个午休,便被毁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赶紧叫来杏婶重新给她打扮。

吹吹打打的鼓乐队伍终于停在了将军府的门口,聘礼队伍却还被甩在在五里之外。司马楚雄引着两个儿子和辚萧出门相迎。

“司马将军别来无恙啊!”来人微一抱拳,满面春风。

“方会长,这是何意?”

“摆了这么大的场面,自然是为我的二儿子,方子澄,上门提亲!”

“怎么会是你?凌卫风呢?凌卫风哪去了?”

辚萧拨开层层的鼓乐队,跑向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