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薇明白。”

“行了,你的事我会向大佐如实汇报。我们一会分开回去,千万别让人发现行踪。”

匆忙的谈话过后,文清许又急匆匆的跑回了医院。毕竟在方子澄面前,她还是要装成可怜的小绵羊的。她就不信了,这世界上会有扛得住柔情似水的女人。

而辚萧却不声不响的回了娘家,司马楚雄曾问她怎么了,她只道想家了,想回家住几天。看自己的女儿一副心猿意马的样子,司马楚雄只当是小两口绊了嘴,便也当回事儿。

期间方子澄也来拜访,没见到辚萧,倒是和司马楚雄谈起了一桩买卖。

偌大的客厅里,方子澄在自己威风凛凛的老丈人面前有些手足无措。这大概还是第一次,两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各自捧着一碗茶,像自家人一样闲谈。尽管司马楚雄见识广博,谈笑风生,但骨子里透出的那种威严却让方子澄一刻也不敢放松。

“你和萧儿之间……”司马楚雄故意说了半句话,剩下的半句不便出口,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没什么,只是一点小矛盾。夫妻之间,哪有胳膊不碰大腿的?”方子澄解释道。

“我明白。年轻人嘛,火气大,偶尔吵吵架也是输正常。只要不伤害感情就好。”

“瞧您说的,怎么会呢,我对萧儿的感情,天地可鉴!”

司马楚雄疑惑的道:“我又没说什么,你山盟海誓的干嘛?”

这只老狐狸,还真不是方子澄能都得过的。

“父亲说的是。我们之间确实有一点小误会,可是萧儿她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这个没关系,萧儿脾气虽然古怪了些,但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你给她一点时间,她会想明白的,毕竟,她还小,有些地方,你需要谦让着点。”

“父亲说的是,子澄受教了。”

“对了,子澄,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想跟你打个商量。”

“父亲请说,只要我能帮忙的,一定义不容辞。”

“方家的纺织厂所需的丝绸原材料,是要走水路运来上海的吧?”

“是,父亲想要有些上等的丝绸么?”

“不,我想要征用一下方家运送货物的货船,转运一些重要的东西。”司马楚雄压低了声音说。

“父亲想运什么?”

“这个你最好还是不要管,知道的多,对你没好处。”听到方子澄如此问,司马楚雄的脸色顿时严肃起来。

“父亲既然不相信子澄,大可去找别人,何必与我谈这件事呢?”

“子澄啊,不是为父不信你,是实在怕你太危险,我不能看着萧儿再一次伤心欲绝了。当初连累了凌卫风,萧儿为了救她,差点送去半条命。如今他的安稳日子没过几天,我又怎么能拿她的幸福做代价?”司马楚雄叹息一声,心中惆怅起来。

“那父亲更应该告诉我实情,现在我是方家唯一的继承人,知道方氏所有的秘密和运作方式,我只有知道真相,才能做出最好的安排。”

“子澄,做人何必这么固执?”

“父亲,我尊重您,可是请您也要尊重我。”

“从洋人那里学来的这一套,在中国不管用!”

“父亲不也是同样固执么?”方子澄毫不示弱的道。

司马楚雄仔细看了一下这个敢于跟他针锋相对的年轻人,文质彬彬的样子,没有凌卫风的霸气豪迈,倒是多了几份谦和礼让,他一向不喜欢书生,觉得书生死板又迂腐,动不动就要长篇大论一番,可眼前的方子澄,似乎蛮合他的胃口。

“好!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记得,这件事不能和任何人讲,哪怕是萧儿。”

“什么事啊,还不能和我讲?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还抵不过一个外人?”辚萧也不知在门外偷听了多久,关键时刻,竟然推门而入,一副死皮赖脸要知道的样子。

“萧儿,你终于肯见我了!”方子澄喜出望外。

“谁说要见你了,我是来找我父亲的!”辚萧口是心非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