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五年没有石榴一星半点的消息。石榴就象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我终于清醒了,那个久久让我萦怀的女子,那个在大同镇小山村月夜里嵌入我心里的女子,她的歌不再为我唱,她的长发不再为我飘,她的明艳不再为我照,她的婀娜不再为我舞动。

我必须正面现实。跟我一般年轻的人都成家了。蔡向阳在华龙做了三年,攒了一笔钱,回家建了房,娶了亲,并且有可爱的小天使,他们夫妻在县城做起了服装生意。

而蔡大有兄弟也满载而归,都成家立业,也离开了华龙。

秦跃进和小林也是三年前结的婚,也回去过他们甜蜜的生活。

李玉英和罗小惠都已嫁人,不在华龙。

只有蔡有生和何桂花还在公司里。蔡有生凭着他的忠诚和耐性,当上了包装部的组长,何桂花是他手下的员工。他们的儿子业生快三岁了,前不久伯母还带到深圳住了一优时间,小家伙长得很机灵,伯母碰上我就笑:“这孩子,一定有他三叔你的出息。”

天哪,业生有没有我的出息我不知道,但他确实是我的延续。这一层伯母当然不知。

去年春节我不敢回家,因为我的二弟前年也成了亲,父亲看着我就叹息。我挣的钱最多,而且在乡邻的眼里也是个大能人,可是我的婚姻大事却没有着落。有的人悄悄议论我是不是也有蔡有生的毛病。

我偷偷的乐,躲在一边差点笑岔了气。如果他们知道我的过往,会不会指着我的脊梁骨骂呀?我不敢透露一丝风声。

我和段小玉去年都结了业,拿到大红的学历证明。证书到手后,我请了两桌客,把付大章等人都灌醉了。刘天祥也作陪祝贺。

我的助理换了几个女孩子,但都没有孙琴那样的灵性和热情。

段小玉几年如一日,还在默默地为我料理家务。虽然不多,她却很有韧劲,我对她的好感渐渐升温。

我也需要一个女人。

殷素梅那儿我还是去,但是我们一起欢娱的次数越来越少。殷素梅说,我到现在还没找老婆,可能与她有关系。石榴的痛在我心里早淡了,如果不是她,我会对女性有强烈的渴望。这话也许不假。所以她只要求我定期给她电话报个平安。

殷素梅慢慢在我心里转换成纯良型姐姐。

又到发薪日,同事们全部游玩去了。我在宿舍看父亲的来信。父亲大约心情不好,在信里把我一顿臭骂,并且扬言,如果今年我再不带回女朋友,或者不听他的安排相亲,那么他就没我这个儿子,他帮我存的钱,让蔡有生全部给我带过来。他永远不想见我。

我哑然失笑。父亲这火气太大了,他怎么舍得不要我这个儿子?他是要拚死一争,让我顺从他,了结他的心愿。

笑过后我怅然若失。石榴是没有指望了,没有感情的人我也不想凑合,可是……

我正胡思乱想,门被轻轻的叩响。

不用说,是段小玉,只有她才会这么温软。

“进来吧!我在睡觉呢。”

我爬到床上,假装睡觉。自从认段小玉做妹妹后,我在她面前有点懒散。有时候段小玉帮我收拾完东西,我还赖在床上不起来。

段小玉轻轻开了门,见我还赖在床上,又关上门。我知道她怕外人看见有损我的形象。见我蒙着头,笑着嗔道:“春生哥,你真是个大懒虫,太阳都上顶了,还贪睡?”

我掀开薄被单,哧的一笑:“我这大懒虫,还不是你养成的。”

段小玉脸上微微一红,啐道:“你自己不长进,反倒怪起我来?”

段小玉今天穿的是一套素淡的连衣裙,裙子很合身。咦,段小玉从来都是长裙拖地,今天怎么穿着半截裙子?所谓半截,是把膝盖以下的部位全部裸露出来。

自从进厂后,段小玉在刘天祥和众人的帮衬下,已度过难关。现在她的家境好了,听她说,她爸妈要她自己存钱。我曾取笑她,存钱干什么?她脸上一红,搡我一把,跑开了。

有钱,爱美的天性就出来了。

段小玉见我目不转瞬地望着她,下意识地拽拽裙摆,脸上飞红,又啐了一口:“看什么?没看到美女呀?”

我呵呵一笑,睨着她说:“还真的没看到这个潇洒的段小玉呢。”

段小玉一听,知道我说她穿了新衣服,扭着身子嘤咛一声,扑过来举起手掌要拍我。我忙抓住她的手。

段小玉偶尔也这样在我面前撒撒娇,我当她是亲妹,所以有时候不设防。

“我穿件衣服你也取笑,真不厚道。“

段小玉的巴掌眼见要落在我的身上,我忙爬起来,拽住她的手腕。因为匆忙,我没掌握好力度,一下子把段小玉带倒在床,而我的手一下子按上了她的丰胸。

海绵一样柔软的感觉。我忽然触电一样酥酥的麻。

段小玉的脸一下子红透了,无力地挣扎一下,没爬起来。

经过几年的调养,段小玉发育得相当好,与刚进厂时完全换了个模子。她的苹果脸圆润得更可爱,原来瘦削的身子如今非常丰满,臀部鼓鼓的圆。

这一瞬间我愣了。段小玉是我接触的女孩子中,又一种魅惑型。

段小玉不泼辣,相反非常温婉,她属于和风细雨型,我从没看她发过脾气,就是生气,也只是嘟着嘴而已。此刻段小玉侧仰在床上,微眯着眼,星眸一瞬不瞬地瞅着我,那神情有点陶醉,更透出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