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布伦日思夜想的老幽灵,如今可算是见到活人...啊不,是死人啦!

虽然浑身惨白,但是仍能看清生前的样子,表情木然,身穿长斗篷,有着长飘飘的白胡子,斗篷真的很长,遮住了幽灵的脚(或许本身就没有脚),不过丝毫不碍事,因为老幽灵就是轻飘飘的浮在半空中的。

“你能来到这儿真是令我惊讶,有好些年头没有见到活人了。”老幽灵努力想要用个笑容表达友善,但是幽灵怎么会笑呢?光扯着嘴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看得维布伦心底一凉。

老幽灵的话维布伦是一句也不信,估计他对每一个被他坑死的人都是这么说的。

“你叫什么名字?”老幽灵问。

“维布伦。”

“噢,维布伦,幸运的小家伙。”

老幽灵围着维布伦转了两圈,打量了一会后,飘到了洞口边,他抬起头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开始巴拉巴拉的叙说着悲惨的往事。

年纪大了都喜欢啰嗦,维布伦在一旁听得只打瞌睡,老幽灵这点屁事他比对方还清楚,里面真真假假的掺和在一起,就是为了诓骗维布伦这位“愚蠢却又善良”的孩子。

好不容易讲完了,老幽灵回过头盯着维布伦,抓了抓头:“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维布伦…”眼皮跳了跳。

“噢噢,维布伦,幸运的小家伙。”老幽灵又重复了一遍。

“你瞧,命运是多么的不公啊,维布伦!”老幽灵一副愤慨的样子,“帝国覆灭后,这个世道越来越混乱啦,善良的人得不到好报,恶人们却逍遥法外。”

“我为了保护北国的子民,与入侵的食人树精拼死搏斗,最后落了个国破家亡的下场,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那些庇护在我身下的魔法师们却不念旧恩,反过头来对付我,将我封印在这个黑暗的洞穴里,你说命运何曾有过公平可言?”

“这的确对您很不公平!”维布伦顺着老幽灵的话,替他打抱不平。

“是的是的,人类就是忘恩负义的东西,哦,当然不包括你,我的孩子。总有一些像你这样善良的人,这才让世间有点儿清明。可绝大多数的人都是自私自利的白眼狼,我为他们不惜舍弃生命,得到的是这样的结局。孩子你告诉我,这是我应有的结局吗,我应该被永远都封印在这个鬼地方吗?”

“绝对不应该,您有拥抱自由的权利!”

只要能把魔法骗到手,老幽灵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说的对极了,你真是个善良的孩子!”老幽灵兴奋的围着男孩转圈,“那么你愿意帮助我逃离苦海吗?”

“可是我什么也不会啊?”维布伦适时的表现了自己的“苦恼”,“我只是个农民的孩子,既不会威猛的剑技,也不会炫丽的魔法,根本打不过洞口那只可怕的石像怪。”

“这不是问题,没有谁天生就会一切,我会教导你如何成为最优秀的魔法师。”老幽灵不以为意的摆摆手,“在生前我不仅是个贤明的国王,还是一位深受学生爱戴的老师。”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愿意助您脱离这个地方,您是了不起的英雄,不该得到这种结局!”维布伦义愤填膺的说道。

“这真是太棒啦!”老幽灵兴奋的叫道,“对了,你的名字是?”

“维布伦,老师!”这一刻维布伦深深的明白了一个道理:纵然再伟大的人也抵不过岁月的消磨,在悠远的时光中老幽灵的脑子怕是早已经瓦特了。

不管怎样,维布伦还是如愿以偿的拜了老幽灵为师,他每天早出晚归,除了固定送面粉外推掉了一切的农活,就这样和老幽灵学习了三个月的魔法。

这三个月来老幽灵先是从意外变为了惊讶再到震撼,最后彻底麻木了。

“天啊,我以斯卡曼历代先王发誓,你是我教过最愚蠢的学生啦!”老幽灵气急败坏的叫嚷着,他被维布伦糟糕的魔法天赋深深折服。

这三个月来,维布伦仅仅是弄懂了几个专有的名词,其余的是一窍不通,怎么学也学不会,到了最后他连最基本的脉轮都无法激活,更别提吸纳魔力了。

维布伦的天赋自然没那么差,这是他有意为之。

在埃尔迪温之剑中,埃尔迪温和老幽灵学习了三年魔法,只是为他后面的发展奠定了基础,真正一飞冲天还得靠后面的机遇,老幽灵教的从来都是最基本的东西。

维布伦并不满足于此。

奥德里奇的魔法太过复杂,拥有严格的等级制度,还自带一套魔法专用的语言文字。维布伦光是要打好基础都不知道得等到何年何月,就算他勤学好问把所有的知识都学完了,依旧不能在魔法之路上走出多远,因为他的身份是一个平民。

现今的魔法体系是当年七十二议会家族与皇冠者共同拟定的,它是一套属于贵族的魔法体系,拥有贵族血脉的人们更容易得到希望之门的青睐。

平民是不能学习魔法的,但古往今来也不是没有平民学习魔法,只是没有血脉的优势,他们即使付出了加倍的努力,依然到不到贵族的高度,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