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夜走至外头,安海正守在门口,瞧见慕容夜出来,微微诧异:“主子您不净一下身?”

明明锦儿姑娘在里面啊!

想想那场景,就算他是个太监也是激动得鼻血横流地有木有?

他话里隐藏的意味让慕容夜极为不悦,随手就除了自己的外衫,扔向安海。

安海立即接住捧着,年轻的太上皇叔除去了外衫,只着白色中衣,修长的身子结实精壮,一点也不似人前带着微微病容的模样。

他快步走往西厢的一个略小的池子,安海在门口吩咐了小太监送衣裳过来,慕容夜已然除去了中衣,踏入池子…

隐没于天然的温泉,他微微闭着眼,“让宫女去侍候…她,记得带上…”

年轻的太上皇顿了一下,才恼怒似地吐出那两个字:“帛锦!”

安海愣了一下后,便暗暗笑了起来,“这个池子和锦儿姑娘那方池子的水是连通的,此时锦儿姑娘在那边,主子在这边,倒也算是洗了鸳鸯浴呢!”

慕容夜冷冷地睨着他…

安海哪敢再说下去,连忙一淄烟地跑远了。

锦儿在那边先是有些不安,后来感觉到池子里的水好舒服,洗着洗着就有些睡着了!

几个宫女好不容易服侍她起来,本来是想将她扶到紫竹菀的,但来了个小太监说传了太上皇的口谕,让锦儿姑娘留宿朝阳宫!

安海那个激动啊,泪流满面地去给主子铺床叠被。

慕容夜披着一头湿发,只着白色冰碉制成的中衣步进内殿,便看到自己向来清雅的白色床幔换成了明黄色。

总算安海还不敢用大红色,不然估计他已经被拍得四分五裂了!

“这是作什么!”年轻权势男冷哼一声,语带不悦。

安海已经激动得语无伦次了,一个劲儿地说:“这个喜庆!白素素的,奴才怕锦儿姑娘不喜欢!”

慕容夜坐在玉桌前,随手执起玉盏…

“哦,和她…有什么关系?”慕容夜的声音很轻。

安海见主子神色寻常,没有了往日的清冷,便喜开颜笑道:“主子召了锦儿姑娘侍寝,虽然说呢,现在没有名份,但明天过后就不一样了啊!”

安大总管已经在想着以后主子儿女双全的样子了,哎,多好啊。

主子就是太寂寞,才会这么不近人情,自从锦儿姑娘来了后,主子明显不同了啊,眉眼都是春情呐!

安海正是得意洋洋之际,哪知道慕容夜伸出一挥,满满一盏水就从头到脚地淋了他一身,伴随的是他主子的一声轻哼:“多事!”

又是随手一挥,安大总管的身子就飞了出去,砰地一声摔了个嘴啃泥!

再抬眼时,门已然合上了。

安海摔得疼,但是脸上还是笑呵呵的——主子,就是矫情!

明明心里想要,嘴上就是不肯承认!

慕容夜独自坐着,骨节分明的手握着玉质的茶盏,抵至唇边,却不期然地想起桅了树下,他抵在她唇边的情景。

手略紧了些,手中的杯子化为粉末…

身形微动,已然出现在锦儿住的偏殿中,宫女见了,俱都一惊,正要跪伏,慕容夜抬了手令她们退出去。

宫女有些不安,但又不敢说什么,只得悉数退了出去。

偌大的宫殿内只有熟睡的锦儿和站在帏幔外的…吃人妖怪!

此时,慕容夜披着一头湿发,连中衣也被发上的水弄得湿湿的,可不像是吃人的妖怪么?

他拨开层层帏幔,步步接近熟睡中的小少女。

越是走近,越是能听见她浅浅的呼吸声,他的唇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