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那人马已到城下,为首一人仰头看看城墙,然后大喊:“我们乃是西岭寨上的好汉,听说这韶州府被你们拿下了,故来投奔!”

石褚面色一凝,随即大声喊道:“我们不过是些灾民,来这里寻些饭吃,绝没有别的想法,好汉们回去吧!”

为首那人名叫孙崇,也是个狠辣的角色,被石褚回绝了,竟不恼火,只对身后的兄弟们一招手,立刻便有数名箭手快速拉弓放箭!

箭矢一瞬越上墙头,擦着石褚的头发钉在地上,接着羽箭如牛毛一般冲上墙头!

“唰唰唰!”

数道寒光划破夜色,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狠狠插入街道青石上。

尚自颤动的羽箭离相思二人不过数米距离,若城外山匪攻进来,这里最为危险。温云卿拉起相思便往城内跑,身后又有羽箭破空之声!

然后是羽剑没入皮肉的声音,温云卿一僵回头,只见相思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右胸——一支羽箭从她后背没入,从胸口穿出!

城门那边越发乱起来,温云卿慌忙扯下自己的一片袍角按在相思的胸口上,撑着她往小巷里奔逃。

小巷尽头,一个小院儿大门敞开着,温云卿唤了两句,无人应声,便进院反手插了门。

屋里黑漆漆的,温云卿把相思小心翼翼扶坐在床上,便去寻火折子,过了好一会儿才总算点燃了屋内的油灯。

此刻相思坐在床上,皱眉看着从自己胸口穿出来的羽箭,不断有鲜血从里面渗出来,染红了胸前衣裳。但应没有伤及动脉,她冷静地判断。

相思挣扎了一下,想坐得舒服些,双肩却被一双手按住,她抬头便看见温云卿满是焦虑之色的眸子。

“我没事儿。”她嘴唇泛白,却硬要扯出一个笑来。

温云卿没说话,修长的手指飞快解开了她的衣带,外衫和中衣在这双手的拨弄下,很快败下阵来。相思心中一苦,脸上一红,慌忙按住温云卿的双手,颤颤巍巍道:“我自己来……我会处理伤口的……”

“我知道你是女儿身。”

只这一句话,相思便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目瞪口呆看着眼前这个好看的男子:“你……你知道?”

温云卿点点头,双手继续动作,三两下便把里衣解开。里衣之内,还有一件样式古怪的贴身小衣,两根细细的袋子挂在相思玉样玲珑的肩膀上,下面松紧适宜,虽紧贴身上,却并不十分紧绷,女子的身形毕露,这小衣正是相思靠着手头有限材料研发出来的无限自由亲近自然深呼吸胸衣……

虽心里早有准备,但猛然间看见少女如玉一般的身体,温云卿还是愣了一愣,脸虽然如往日那般苍白,耳朵却偷偷地红了,他别开眼,轻声道:“要把你身体里的箭拔|出来,不然伤口会一直流血。”

相思此时耳中嗡鸣,脑中混乱,根本没注意到温云卿的异样,听了这话便呆呆应声:“喔,好啊。”

温云卿起身,在屋里寻了一把剪刀,再回到床前时,神色一如往常,他让相思坐正,自己则在侧面扶住她的肩膀,剪刀平稳地剪断箭尖儿,只是微微牵动伤口,渗出一些血来,温云卿松了一口气,温柔问道:“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相思额头上都是冷汗,纤细洁白的手紧紧抓住床沿,惨兮兮气若游丝:“疼啊!疼死了!”

看着少女面露悲戚之色,温云卿略有些动容,不禁哄道:“箭多在里面一刻,便多伤你一刻,拔|出来伤口才能好。”

相思认命地点点头,眼睛微微闭着,一副任君采撷……不,是任人宰割的模样,着实有些可怜,温云卿在她旁边坐下,因怕她乱动,便一只手从她身前绕过,扳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缓缓握住羽箭尾部,稍稍用力,羽箭没动,相思身体猛地颤动了一下。

“听话,别动,不然要伤到内腑了。”一滴冷汗,从温云卿额角流了下来。

相思缓了好一会儿,才能说出话来:“我也不想动,可是真的好疼啊。”

此时伤口流出的血更多了些,温云卿的手指也沾上了那些温热粘稠的血,让他焦急更甚,他握住相思肩膀的那只手缓缓收紧,将相思整个人箍在手臂与胸膛之间,她的身体很纤细,像是尚未绽放的花骨朵,让男子轻易一臂环抱住。

温云卿低头在她耳畔劝道:“你忍一忍好不好?拔|出来就再也不疼了。”

相思拼命摇头,只是为什么要摇头她也不知道,她只是不想拔,不敢让温云卿碰那箭:“不要拔……好疼……唔!”

温云卿缓缓握着那羽箭抽离相思的身体,她疼得低声呻|吟起来,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然而这并不能减轻丝毫疼痛,她想把自己藏起来,藏到黑暗里去,那就不会疼了……

羽箭带着几滴血珠抽离了相思的身体,然后被抛掷在地上,温云卿拿出伤药轻轻洒在少女背后伤口上,然后有些踌躇地拍了拍她的肩:“箭已经拔|出来了,上些药,再将养几日就能好了。”

相思没有回答,此时她整个人缩在温云卿的怀里,脸埋在他的胸前,仿佛睡着了一般。温云卿又唤了几句,相思依旧没吭声,显然这方才已经疼昏了。

此时,从来没近过女色的温阁主,怀里趴着一个半|裸的少女,少女身体温热芬芳,散发着无穷无尽的吸引力,而温阁主双手高高举在身体两侧,生怕不小心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