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调的病房里,男人站在窗边,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凌晨四点半,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

病床上的女人,缓缓睁开了眼睛,被头顶白色的灯光刺得微皱起眉。

扭头看了看左右,脑子有些懵,盯着床头挂着的吊瓶,又抬起自己扎着针头的手看了看,心里嘀咕到,她怎么在医院?是在做梦吗?

想要坐起身子,却发现浑身无力。

“醒了?”听到动静的沈宴尘走了过来,低头看着一脸不舒服的她。

她侧过头看着他,张嘴沙哑的开口:“宴尘哥……”

他温柔的应:“嗯,哪里不舒服吗?”

看她想要坐起来,沈宴尘立马就过去扶住她。

“我想喝水……”

“好。”

拿了个枕头在她身后塞着,“等着,我马上回来。”

顾其妙乖巧的点头,等他走了之后,揉了揉眼睛,记忆慢慢回笼。

她大概知道是陆茜文在果汁里动了手脚,耳边还隐隐响着她和另一个女人的笑声,后面的事她就记不清了,在漆黑的房间里,那种难受的感觉还能隐隐感觉到。

之后是怎么来医院的她就不记得了,难道是宴尘哥救了自己?意识里好像是出现了一个男人,但是记不清容貌了。

原来陆茜文真的无心和她和好,只是想报复她。

动了动身子,除了无力她也不知道有没有疼痛,她会不会已经被男人那个了?虽然她没接触过那种药,但还是知道这方面的事。

万一她不完整了她还这么留在宴尘哥身边?

一边担忧一边伸手拉高被子,把头钻进去,看到自己身上的牛仔裤还好好穿着,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有些凌乱?

难道是她差点被人[侵][犯]的时候沈宴尘出现?

“找什么?”

听到他的身上,顾其妙急忙就从被子里钻出来,规规矩矩的坐着,接着就急忙伸手把自己胸前敞开的纽扣扣上。

沈宴尘装作没看见的样子,把水递给她,她递到嘴边一口气就喝下大半杯,而后问他:“宴尘哥,我怎么到医院的啊?”

沈宴尘不答反问:“为什么去找陆茜文?”

“……她说她朋友要找我约画稿,我就去了。”

沈宴尘听了是有气又不敢发:“知道差点发生什么事吗?”

顾其妙垂眸不说话,就像小时候他教训她一样。

听见他叹出一口气,接着声音就柔和下来,告诉她:“你没有痛觉这件事,都有谁知道?”

顾其妙认真的回答:“就顾家还有你。”

听到这样沈宴尘就放心多了:“这件事别再告诉任何人。”

“哦。”

因为这样的缺陷,落在了想伤害她的人身上,是致命的。

尤其是现在陆茜文已经开始动手了。

她在床上坐了一会,慢慢恢复了体力,点滴也打完了,就坐不住要去看看顾墨铭。

沈宴尘一宿都没睡,一直陪着她,清晨的时候顾墨铭醒了,听他凶顾其妙的语气看来精神还不错。

顾其妙也是好脾气的由他凶,还耐心的哄他,沈宴尘站在门外听着都是一肚子气。

这时视线就看到一个男人走了过来,是陆锦玺。

沈宴尘看他直直走过来,不紧不慢的走到他跟前,挡住他去病房的路:“你来做什么?”

陆锦玺冷眼看着他:“做什么?如果不是你,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了。”

沈宴尘闻言一笑:“可她选择了跟我走。”

陆锦玺拽紧了手,隐忍着那股气,“等她恢复记忆,你觉得她还会选择你?”

“恢复记忆?”

他可不知道她曾经失忆过,三岁以前?三岁之后遇到他,他对她的生活可是一直都清清楚楚!

之前听顾其妙说过,陆锦玺见到她总叫茵茵,为了搞清楚这里面的事,沈宴尘就问了一句:“你觉得她是你的那个什么茵茵?”

“这是我和她的事。”

在病房外面隐隐听到了顾其妙的声音,他也知道她现在有个哥哥,听见她安然无事了,他就转身离开了。

他还记得,昨晚意识不清的时候,她叫的是“宴尘哥”。

他会用自己的方法再拥有她,绝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伤害她了,对她的愧疚是他如今退让的原因,因为她现在很怕见到他。

陆锦玺前脚走,沈宴尘后脚就离开,因为他怕再呆下去会忍不住冲进病房把顾墨铭打一顿。

“你好好躺着别动,伤口会裂开的!”

“那你帮我上厕所?”

顾其妙努努嘴急忙放下手里削了一半苹果:“我扶你去。”

他像个没事人一样掀开被子,直接站起身,迈开步子就朝厕所走,顾其妙都还没来得及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