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直升机盘旋,海面并不平静。

我顶着海风灌耳,大声朝二姥爷问道:“现在怎么办?”

二姥爷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前面不远的沙滩,那个站凸的岩石上的的男人,低沉道:“要灵位的人来了,没事,只要把灵位交给他们就没事了,我先过去探探口风。”

“我跟你一起去,我师父也在那里。”赵安依兴奋的拉着二姥爷朝前面过去,“人家已经好久没见到师父了,老爷子快走快走。”

我冲二姥爷点点头,“你们去吧,先把老蛋带过去,他伤的不轻,必须尽快治疗。”

二姥爷嗯了一声,心不在焉的背起老蛋,和赵大小姐一起朝沙滩那位黑衣男人走过去,我目送他们过去,就见那些士兵拿出某种探测仪器在他们身上来回扫,似乎在检查什么东西。

片刻后,才放他们靠近,不一会儿就来几个白大褂将老蛋抬走了,随后又过来几人把侯军和山猫也相继送去治疗,当到了刀疤时,刀疤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能挺住,其实很明显,刀疤的意思必须要和我在一起,免得发生什么意外。

白大褂带走了侯军和山猫,场地上很快空起来,就剩下我俩迎着海风尴尬的立在那里。

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全身的精神一一瞬间就像被抽空了一般,虚弱的倒坐在地上,仍由海水侵透,出神的望着海面,想那四面魙和殍不会就这么消失了吧,可我无论如何怎么去触感它们,都没有任何的联系,低头看了看胸口和腹腔的图腾,依旧存在,只不过变淡了许多,我猜测或许它们并未就此消失,而是潜伏起来疗伤了,希望是我猜测的那样吧,虽然它们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处了这么久,多少有点感情的。

海风越来越大,浪涛接踵而至,扑击海岩,发出巨大的海浪声。刀疤警觉的看着海上的情况,凝声道:“云哥儿,好像不对劲儿,如果按我常年跑河的经验看,水面平静不下来,不是有大暴风要来就是水里面有大东西要上岸,看情形应该是下面那位不甘心啊。”

他的话仿佛有灵一样,刚说完,盘旋在海面上空监视的直升机,突然间有一架定格了,然后开始尾部不停的摆动像是在挣脱桎梏,海风把机组上人员的呼救声带了过来,清晰的听到他们切斯底里的大叫。

这时,被莫名其妙困住的直升机上的重武器开火了,风暴般的子弹倾泻而出,击打在空无一物的位置,子弹飞出去就没了踪影,瞬间大量的墨绿色液体从空气中喷洒出来掉进海里。

一根巨大的触角从空气中突显出来,正死死缠住机身,几秒后,直升机还没倾泻完子弹,就在触角的缩紧下,爆炸了。

“是那头怪物!”我瞬间一个激灵从地上站起,迎面而来的是巨大的热浪。

刀疤猛的冲过来一把将我扑倒在地上,一块炸开的铁片飞速过来直接擦过我刚刚站立的位置,插进身后的岩石上,心有余悸看了看那枚铁片,如果不是刀疤那一扑救,估计此刻已经被透身而过了。

“谢谢!”我低声对他道谢。

刀疤点点头,“别出神。”

这时,剩下的两架直升机立刻拉升了飞行高度,随机携带的弹头开始选择性的开始对海底发射微型导弹,看着一枚枚拖火焰尾巴的导弹钻入水底,炸起大片大片的水浪,我头皮就是一阵发疼。

这就是国家力量,再强大的个体存在,也永远架不住现代化武器的打击。

而那个赵安依的师父,拿着狙击枪的风衣男人,依旧矗立在最高的海崖上,他那把奇长的狙击枪枪口一直没离开海面,似乎在寻找着机会,临着海风衣角飘飘,却如同一堆岩石,静止不动。

正在这时,他的枪响了,同一时间,海面也破开,伸出一条触角缠向高高在上的直升机,子弹瞬间射进了触角的肉里,紧接着炸开,瞬间将其炸去一半还多的血肉,触角歪歪斜斜一偏,啪嗒一声断成两截,沉入了海洋里。

那人的预判,难道真如赵安依说的那样,能预知3秒后的事情?那样的话,实在是恐怖,那人手里的枪也更加恐怖,应该是为他特殊制造的。

良久,海面上没了动静,赵安依的师父捧着一个什么东西在嘴边说了什么,那小小的东西忽然自己跳到地上跑了,这一幕,把我和刀疤给惊到了。

随后就见剩余的两架直升机开始往水里丢黑漆漆的铁坨坨,刀疤看了一会儿,说:“是水雷,他们在限制那头怪物的行动范围了。”

水雷……我顺着这个思路,不难想到接下来应该会有另外一批人来处理后面的事了,那头怪物或许在海里能称王称霸,但出了水就什么都不是了,就像有句话说的:水里的鳄鱼上了岸还不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