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冒发新芽的腐肉上,我隐隐也感觉出什么,但没有打扰赵大小姐的思路,想听听她发现的与我是否相同。

“我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的。”赵安依继续说道:“这些红色液体不仅是活的,修复断裂伤口那么简单,应该还有另外一种,之前我就有点怀疑,只不过现在看见这些腐肉重新焕发新芽隐隐有点肯定了。”

老蛋揉着脸,不耐的说:“肯定什么,你倒是说啊,说一句藏一句有意思吗,啊…喂….你怎么又哭了,我老蛋的话又没说重。”

“不是你的关系。”赵安依擦了下眼泪,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掏出那装有液体的水晶瓶子说道:“这个,其实是我父亲藏起来的。”

众人立马就愣住了,我看着她神情,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的,回想了一下之前的猜测,于是问道:“不是先前猜测的是另外一个人藏的吗?怎么突然变成你父亲了,不可能他藏完东西后,又折返回去吧?难道里面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东西?”

“不,至始至终应该都是我父亲一个人。”

那我更摸不着脑袋了,被赵大小姐给绕糊涂了,其他人也和我一样,就差眼睛没转圈圈了。冷静的抛开繁杂的想法,问她:“藏东西的是你父亲,死在洞里的这位也是你父亲,那么和这堆液体有什么关系?”

赵安依激动过后,取下防毒面罩,使劲的揉了揉脸,才说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其实我怀疑,爸爸藏完东西以后就去世了,我们收到的遗骸和遗物都是他的,而这洞里的那个人是一具复制品。”

复制品?

这….想象力不仅让我们愣住了,甚至感觉赵大小姐是不是发烧了在说什么糊话。或许她看出我们的不相信,解释道:“洞穴里的这具遗骸,我不是说了吗,他只有几根肋骨,连脚趾都没长出来,而在家里的老照片当中,爸爸是完整的一个人,没有先天残疾。”

我还是不相信的说:“那万一,遗骸并不是你父亲呢?”

“你忘了我的感觉吗?”赵大小姐收拾一下,让大伙继续走,回头说道:“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不会错的,而且不管这些红色液体到底是什么来路,回去后我都要查清楚。”

这时,侯军低声对我道:“云哥儿,我发现这里似冢非冢啊,这么个邪乎的玩意儿,压根就没听说过,要是下面还有比这东西还要凶恶的东西咋办?咱们弹药可不多了。”

“我们的目的只有灵位,不管有什么,只要拿到灵位,我们就立刻撤离。”我头也没回的说,跟在刀疤他们后面走着。

侯军撇撇嘴,不过还是在身后叫道:“不管遇到什么,我都挺你。”

我点点头,冲他招手:“赶紧的,别说废话了,党需要你遇水搭桥,遇山开洞呢。”

又走了一段,途中更换了两次狼眼的电池,一路却再也没出现任何古怪的事,就是越往里走,气温骤然下降不说,石道两边甚至上方的钟乳石有些变形扭曲,不再是竖着的,如果不是披着一层岩石,我还以为是老树的根茎伸到这里来了呢,大多都呈不规则的歪斜,或躺地上,或钻进了山壁里,很是奇怪,更奇特的是有些钟乳石出奇的大,至少和之前在外面见过的五色锦差不多粗细。

“大家停一停,前面好像没路了。”刀疤晃着手电,指着前面黑压压的地方,手电光照过去也没见着路面,他说:“可能是悬崖,都当心点脚下。”

说着,每一步都踩踏实了才慢腾腾挪步过去,到了洞口位置,只见他伏身探头向下一照,随即爬起来,朝回走。

来到我们面前时,刀疤已是满头冷汗,精神恍惚的说:“下面…下面….有个..大洞,很大的…洞,见不到底。”